停在診所門口的車子陸續開走。
保時捷356轉過街口,琴酒拿起一根煙咬住,又拿了點煙器點燃,“抱歉啊,拉克,本來該讓你回去休息,還是不得不讓你跑一趟。”
“彆假客氣,”池非遲也拿出一支煙叼住,接了琴酒遞過來的點煙器,這麼一天天熬著,他也遲早向肺癌二人組靠攏,“你有什麼事就直說。”
琴酒一頭黑線,不過想了想,當年差點被炸彈陣炸飛的經曆還曆曆在目,他不懟拉克就是好的了,確實不用多客氣,“剛才那個醫生,你認識嗎?”
“聽說過,也看過照片,”池非遲道,“東雲伊織,東都大學醫學係這一屆的畢業生。”
東都大學的校園榮譽感很強,不管哪個係,畢業生裡的優秀人物都會被列入榮譽校友名單,照片就掛在專門收藏照片的收藏室裡。
按理來說,他跟東雲伊織一個是動物醫學係、一個是醫學係,以原意識體近幾年那種連同學都記不清的作風,他不該認出戴著口罩的東雲伊織。
可是東雲伊織太奇葩了,他想不知道都難。
跟原意識體一樣,東雲伊織同樣是提前畢業的畢業生,同樣熱衷於外科醫學,也同樣不怎麼跟人來往,但原意識體好歹還會去上課,東雲伊織則是完完全全的翹課達人,孤僻得像是自閉症晚期,不跟人來往,學習基本靠自學,聽說當初申請畢業時,老師都疑惑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個學生,在完成考試並獲得同係成績的時候,醫學係的師生都在疑惑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個人,以至於照片留在了榮譽室,校長和全校師生腦海裡依舊帶著數不清的問號。
這是個怪胎,怪到他接手身體畢業後,還聽相馬拓吐槽過一次,並且見過已經在學校裡流傳開的東雲伊織那張滿臉寫著厭世的照片。
相馬拓吐槽的就是他們這一屆醫學係、動物醫學係的榮譽校友畢業生,當初展示照片掛上去,看起來就像一排神色冷漠、排列整齊的送葬隊成員,怎麼就不能學學前幾屆的畢業生、露出點溫和善良的笑容?
反正他對東雲伊織有印象,而且東雲伊織的外形很好認。
那家夥肯定有病,不止是精神上,身體上也是。
他觀察過那張照片,如果不是得罪了攝影師的話,那東雲伊織膚色絕對不是正常的白,像失血過多的人才有的、籠罩著青灰的白,淺藍瞳色淺得異常,照片上雖然看不清,但脖子一側有青紫痕跡,在那個位置,如果沒有一個恩愛的女朋友的話,大概就是某種血液疾病,磕碰擠壓皮膚就會出現瘀血塊。
“今天讓你跑一趟,就是想讓你親自見一見他,至少留個印象。”琴酒道。
“是下一個實驗體嗎?”池非遲思索著問道。
以東雲伊織那種缺血的情況,根本熬不住低配版的1031的藥效,不過都跟血液有關,也不是不能嘗試。
“哼他可不行,”琴酒有些幸災樂禍,“他目前沒有背叛組織的可能,那一位想讓他負責你下次造血乾細胞的抽取。”
“我對他不放心。”池非遲直白道。
上次的醫生雖然對組織不夠忠心,但比較好應付。
而東雲伊織這種沉默係怪人,精神上多多少少肯定有點問題,要是在抽取造血乾細胞時,東雲伊織腦子突然一抽,做出什麼危險舉動,他就會有生命危險。
“不用擔心,到時候我也會過去。”琴酒道。
池非遲嗯了一聲,“下去抽取造血乾細胞在什麼時候?”
“還要過一段期間。”琴酒道。
池非遲直接放棄問過段時間是過多久,“我要他的資料。”
“晚上傳給你,”琴酒又問道,“你認識杯戶中央醫院的院長嗎?”
“前幾年在一個結婚宴上見過一次,在東都大學裡見過一次,不過那一次他是去醫學部,跟我沒什麼交集,”池非遲回想著,“我去醫院看病,也不可能見到院長,總的來說,不算太熟,隻是聽人說他早年出國學習過,回國後一步步當上了院長。”
“把基爾藏在杯戶中央醫院,那家醫院的院長不可能不知情,那家夥說不定跟有關係,”琴酒開著車,“基爾在過來的路上,為那個醫院的人說過話,她說在她假裝昏迷的時候,聽說那家醫院的人跟沒有關係,謊稱她是赤井的妹妹,要求醫院的人保密,想到要殺照顧過她的人,她心裡不舒服,這也是我懷疑她可能跟有勾結的原因之一。”
“要安排人去調查嗎?”池非遲問道。
“不用,現在還彙聚在那家醫院裡,我們不方便對那些人下手,反正不會是什麼重要角色,暫時就先放過他們,先確認基爾的情況,”琴酒說著安排,“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後,我會讓伏特加去接替斯利佛瓦和貝爾摩德,你那邊就讓綠川去吧,有女人在會方便一些,如果出了事,正好看看她的能力”
池非遲一聽就知道,琴酒是真不打算讓朗姆的人或者愛爾蘭摻和進來了,提醒道,“明天下午,我要去找石川信男拿程序光盤,我和斯利佛瓦不一定有空跟他們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