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祭,蘋果糖,小雨淅瀝,正是彩虹高掛天邊時,破碎的感情,終將抹去你的存在,你漸漸隱去,燈火亦熄滅,但是係的長長的線並沒有解開,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刻一定會到來……”
其他人默默聽著,心裡鬆了口氣。
這一段聽完,總算沒那麼壓抑了。
“我們變成大人,成為正義的英雄,守護地球的和平,去鬼屋,探險吧,但實際上,很害怕,愛哭鬼的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倘若明天依舊放晴,映照天空蔚藍一片,就讓我們在這裡造一個秘密基地,然後再去探險吧……”
池非遲腦海裡閃過一張張充滿向往的堅定臉龐,很快,又變成一個神色譏諷的白人的臉,默默端起杯子抿了口果汁,遮擋嘴角露出的那一抹狠厲微笑。
‘不接受殺人賞金?你以為你們是正義的英雄嗎?你們早就是另一種罪犯了……’
他承認,那個男人說得沒錯,可是摧毀他們理想的是那個男人,一開始在暗地裡看不起他們、之後又一步步讓他們卷入麻煩、引導他們離散的陰謀,也出自那個男人之手。
那麼……
既然想讓他變成工具刀劍,就要做好被他反噬的準備!
既然看重自己聯盟運行組織者高大上的地位,明麵上公平正直,背地裡做些齷齪事,就該知道,有人也可以一樣裝單純忍上一年兩年,甚至可以更久,心裡一點點醞釀著獠牙和毒素,將之付出一生的東西和榮耀全部化為灰燼!
其實他是任性到了極點的人,他這種人挺麻煩的,不是嗎?
柯南聽著聽著,想起了《未聞花名》,忍不住看了看池非遲。
在柯南看過來前,池非遲內心已經恢複平靜,神色如常地放下裝果汁的杯子。
“如果下雨就做遊戲吧,這些時光,本應一直持續這樣,壞人是我,逃離的是我,沒有說謊,是真正的騙子……”
庭院酒屋的老板低下頭,抬手默默擦眼淚。
毛利小五郎本來還有些感傷唏噓,見狀愣了一下,心裡漸漸被無語充斥。
好嘛,又一個開酒吧的老板被他徒弟霍霍哭了。
這年頭,有故事的這麼多嗎?
不,也不是,這首歌聽得他也想起童年好友,想起曾經一起破案、昨天去自首的竹岡,想起很多很多人。
心裡怪難受的。
“被花團包圍,閉目的你,安詳潔淨地沉睡著……”
“爸爸!”
氣氛被毛利蘭的喊聲打斷,聽歌的一群人也陸續回神。
毛利蘭氣喘籲籲地跑上前,“不、不好了!有人死掉了!”
“什麼?!”毛利小五郎嗖一下站起身。
小田切敏也關閉了音樂播放,也驚訝看著毛利蘭。
“小蘭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柯南連聲追問,“你說什麼人死掉了?現在人在哪裡?”
“小蘭,你彆著急,”越水七槻忙道,“先緩口氣。”
柯南也冷靜下來,專注看著毛利蘭。
“是……是剛才演唱那個樂隊的主唱……”毛利蘭沒耽擱太久時間,緩了緩氣息後,焦急拉上毛利小五郎,“我跟中村先生去他們樂隊休息室拿cd,結果中村先生進去之後,就驚恐地喊了一聲,我進去一看,就看到了主唱友紀子小姐倒在地上,身上被一條毯子蓋住,中村先生被嚇得跌坐在一旁,說她好像死了,讓我趕緊來找爸爸你過去!”
一群人到八樓坐了電梯,趕到樂隊休息室所在的地下一層。
中村悠介坐在休息室門外的大鼓上,靠著牆,頹然低著頭。
毛利小五郎進了屋裡,拉開毯子看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主唱,蹲下身看了看,“脖子有被人掐過的痕跡……小蘭,快點聯絡警方!”
柯南和越水七槻在一旁看著,池非遲也跟進了門。
小田切敏也和森園菊人站在門外,腦子思緒混亂。
他們之前是有想過,毛利先生和非遲湊一起,說不定又會發生什麼事件,但隻是想想,真的親身經曆到又一次事件發生,他們還是有些不止該做出什麼表情。
是啊,‘又’一次有事件發生了。
回顧以往度過的二三十年光陰,在認識非遲前,他們親身經曆過的,最多就是有人被搶劫、有人被勒索、自己跟人打架、看彆人打架。
小田切敏也想到自己老爸經曆過案子,事後他偶爾也能聽說,可是聽說跟親身經曆殺人案是不一樣的感覺。
認識池非遲之後,他們的生活好像更豐富多彩了,世界好像也更危險了,不是差點被殺,就是被當成嫌疑人,要不就是看中的人成了罪犯被抓……
小田切敏也又想到了曾經讓池非遲去接觸後因殺人罪被捕的某個男藝人,想到了對方慘死的經紀人,也想到了很聊得來、很欣賞但現在也在監獄裡的羽賀響輔,不由看了看坐在大鼓上的中村悠介,很快,心裡無奈失笑,收回視線。
哈,怎麼可能。
總不能他看好一個,非遲就給他送監獄裡一個吧?
而且他也不是特彆需要中村先生,隻是覺得可以接觸了解一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