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率很高?”越水七槻可不知道某人已經化身莫得感情的計算機器,關注這對‘房東租客’的奇怪組合,隻是想多少給自己一點信心和寬慰,一聽池非遲這麼說,頓時精神不少,追問道,“也就是說,你很看好他們嗎?”
“如果柴穀先生能夠堅持下去,他們會在一起的。”池非遲肯定道。
“真好啊……”
越水七槻轉頭看著車窗外的街景,眼裡映著憧憬的光。
“對了,你們最後選了什麼衣服?”池非遲問道。
“就是之前說好的哥特式蘿莉洋裝啊,”越水七槻笑著分享選購心情,“有一套黑紫色的洋裝,我還以為小哀穿起來會很壓抑,結果穿上之後好可愛,當時店裡其他客人都圍到旁邊,一直說我妹妹好可愛這種話,你那個時候不在,這種待遇就隻能由我來享受嘍。”
灰原哀被誇得有些不自在,抱緊袋子,扭頭看車窗外,一副堅決不給彆人看的模樣,“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穿出去。”
越水七槻一看灰原哀的彆扭模樣,笑得更開心了,“當時還有人提出想跟小哀合影,可是她害羞得一直往我身後躲,最後隻能作罷,我轉頭就看到她穿著可愛的洋裝、一臉羞怯的模樣,感覺更可愛了!當時就好想抱一抱!”
“你不是也一樣嗎?”灰原哀果斷拉越水七槻下水,很自家哥哥分享,“七槻姐跟我買了同一款,而且她說自己不太習慣這種繁複又可愛的洋裝,出來時比我還害羞哦,臉都紅了,可愛得讓人想抓回家送人呢。”
越水七槻:“……”
可愛就想抓回家送人,小哀這種想法不對……等等,小哀準備送給誰啊?
池非遲忽略了灰原哀旳暗示,一想到這兩人居然都準備穿同款了,感覺自己有點多餘,“我去逛街,還給你們帶了禮物。”
“禮物?”
後座,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轉頭,看向被池非遲堆在後座的購物袋。
“給小哀的禮物,包裝盒有紅色絲帶,”池非遲道,“越水,你的禮物在有圓圈圖案那個盒子裡。”
越水七槻伸手,把紮著紅色絲帶的盒子拿給探頭看的灰原哀,自己拿了那個扁長包裝的盒子,同樣好奇翻看著沒有標注商品名字的盒子,“是什麼東西啊?看起來像是書本之類的東西……”
“唱片,”池非遲開著車道,“你之前不是說禮物收到了老款留聲機,卻找不到合適的唱片嗎?我在那家店裡找到了兩張合適的。”
“我要拆開看了哦!”越水七槻打了招呼,低頭打開盒子,看到裡麵保存得很好的老唱片後,拿出來看了看封麵,笑彎了眼,“其中一張唱片是披頭士的歌啊。”
灰原哀沒有跟池非遲多客氣,打開大盒子,把裡麵以紅色為主色的精致手鞠拿出來,伸手拉了拉流蘇,好奇問道,“新年已經過了吧?非遲哥,你怎麼會想到給我買手鞠?”
日本在元旦新年的時候,是有父母給孩子送手鞠的傳統,不過那都是送給小女孩的,現在又不是新年,她真沒想到會收到這種禮物。
“隻是突然想起你沒有手鞠,”池非遲解釋道,“女孩子沒有一個手鞠怎麼行?”
“我對這些……”
灰原哀無奈又好笑,剛想說‘我對這些玩具不是很有興趣’,卻突然怔了怔,低頭看著放在膝上的手鞠,眼眶有些泛紅,默默收緊了雙手,把手鞠緊緊抱在懷裡。
非遲哥的想法,她明白了——‘彆人家的女孩子有的東西,我家的女孩子也要有的。’
彆人家的女孩子有家人陪著撈金魚、逛夜市,她要有;彆人家的女孩子有一堆玩偶、娃娃,她要有;彆人家的女孩子有家人去參加校慶活動、去跟老師溝通,她要有;彆人家的女孩子有家人陪著去遊樂園、去踏青,她要有;彆人家的女孩子有手鞠,她也要有……
不知不覺間,這些她以前沒有的都有了。
她父母去世早,跟姐姐分離多,也習慣了不去在意彆人所擁有的那些東西,可是她哥哥在意。
她多少能看出來,她家教母也是習慣了分離的人,而她家哥哥,想在父母缺席的情況下,自己來把她所該有的補全。
大概就是‘他們不靠譜,那就我來’,讓人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
這些小東西堆砌起來的、她家哥哥真正想給她的……是彆人家的女孩子有家人陪伴的底氣。
真要說起來,她所缺少的東西,非遲哥也未必有。
就像她沒有收到父母送的手鞠,非遲哥在父母常年忙碌時,大概也沒有一串和父母快快樂樂掛起來的鯉魚旗吧。
正因為非遲哥沒有卻想把這些給她,她才會突然難過起來。
(???﹏???)
忍住,不能哭,哭了好丟臉。
可是,她不該問‘不是新年為什麼送手鞠’這種問題的。
她家哥哥連明天幾月幾日、新年還有幾天、接下來是什麼季節這種事都弄不清楚,又怎麼能瞅準新年給她送手鞠?
能提前給她發個壓歲錢就已經很不錯了。
“小哀?”越水七槻發現灰原哀沒繼續說下去,轉頭一眼,就看到身旁小蘿莉眼眶紅紅地低著頭、抿著嘴角,嚇了一跳,“怎、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