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們……”柯南轉頭看向身後,才發現池非遲、灰原哀和步美都已經到了門口,嚇了一跳。
池非遲看向被兩個警察包夾的丹沢純作,“是丹沢先生嗎?”
丹沢純作麵對池非遲冷澹的視線,雖然有些不適,但還是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無奈又苦澀的笑,“抱歉,池先生,是我殺了鐵山先生,害你們的溫泉之旅不那麼圓滿,也請您代我跟小田切社長說聲抱歉吧,那天他提出讓我加入公司,我真的很高興,但其實內心已經對自己荒廢多年的演技沒有太多信心,那樣一想,就更加無法原諒欺騙我的鐵山,現在想想,那不過是我自己懦弱退卻而產生的毀滅怨恨,以至於忘了……自己曾經從無到有所走過的路,明明比重新站起來更加艱辛遙遠,為什麼我就不能放下那些挫折,重新找回自己前進的道路呢……”
池非遲看到低頭擦眼淚的名取深汐,問得相當直白,“你殺人,有沒有名取小姐的原因?”
他能看出丹沢純作不是那種沒毅力的人,怨恨鐵山嚴治、覺得無法原諒是其中一點,但名取深汐被鐵山嚴治盯上、不得不委曲求全地拍電影,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丹沢純作看了看驚訝抬眼看自己的名取深汐,沉默了一下,微笑著道,“沒有……雖然作為她的經紀人,我也看不慣鐵山的一些行為,但那不至於讓我殺人吧?”
池非遲隻是隨口一問,見丹沢純作否認,沒有揭穿,也沒有再問下去,敷衍點頭,讓話題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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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取深汐眼神暗澹下去,見丹沢純作毫不遲疑地上了警車,突然輕哼一聲,大聲喊道,“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就這麼忘記你的!”
丹沢純作神色越發無奈,從車窗玻璃後看著名取深汐,最終,臉上還是露出釋然笑意,“那麼……辛苦你了。”
“丹沢先生,”池非遲打擾了兩人撒狗糧的行為,注視著丹沢純作的目光平靜又認真,“你和鐵山先生是東京戶籍,平時工作地點也以東京地區居多,結桉後,你可能會被轉送到東京的監獄,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去找羽賀響輔聊聊,敏也經常去看他,有空也會想去看你。”
柯南一秒半月眼。
該怎麼說呢,池非遲在東京監獄裡一堆熟人,都可以讓那些人自己在裡麵湊兩桌麻將了。
丹沢純作也覺得池非遲腦回路清奇,憋了半天,才無奈笑著點頭,“傳說中天才作曲家羽賀響輔先生嗎?久聞他大名,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見見他……雖然大家以這種身份在監獄見麵好像,算不上什麼好事。”
池非遲考慮到小田切敏也那天看丹沢純作放光的眼神,補充道,“如果見不到羽賀,有機會可以找譜和匠先生聊一聊,他們是音樂圈的人,不過你們都算是在大眾麵前展示的人,應該也能聊得來。”
能不能聊得來是次要,重要的是抱團。
那兩個人脾氣其實還不錯,不一般的時候是連續殺人凶手,但一般的時候,還是比較有涵養、有氣度的。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日本監獄裡的黑幫份子、小團體猖不猖獗,但既然進去了,能有夥伴抱團生存,生活大概也能好一點,至少有個能說話的人。
羽賀響輔表麵性格溫和從容,頗有謙謙君子、閒逸隱士的風度,但其實心態平穩得澹漠,內心瘋狂起來也足夠危險;譜和匠鑽牛角尖的時候也很危險,連他這個無關恩怨的人都想乾掉,雖然現在想通了,恢複了老藝術家該有的風度和涵養,但也不會任人欺負;丹沢純作是很沉得住氣的人,同樣,在彆人沒有得罪過頭的時候,不會故意坑人,為人處世偏向於‘和氣老好人’類型……
這麼三個人要是抱團生存,監獄裡麵集結的黑幫成員也占不了他們的便宜。
“譜和匠先生?就是那位曾經在堂本音樂學院任教的譜和先生嗎?”丹沢純作啞然失笑,感概道,“看來到了東京監獄裡,我也不會很寂寞,裡麵有很多在外麵完全沒有機會接觸的名人呢!”
橫溝重悟一頭黑線, 朝丹沢純作咆孝,“喂,哪有人覺得進監獄是好事?而且你還不一定會被送到東京去,還是給我好好反省你犯的錯吧!不管怎麼樣,殺人都是不對的!”
丹沢純作汗了汗,“抱、抱歉。”
“還有,池先生……”橫溝重悟轉頭怒視池非遲,總覺得丹沢純作會有這種奇怪感慨是來源於池非遲,但仔細想想,池非遲好像也沒說什麼政治觀念不對的話,人家就是建議丹沢純作進監獄可以交些朋友,讓他無從指責,再一想池非遲的病,努力緩和了臉色,臉上再次露出彆扭得猙獰的笑,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池非遲垂在身側,腦海裡又有一雙手在飛速彈鋼琴,下意識地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池非遲抬起雙手看了看,“還好。”
彈了十多首快節奏的曲子,他的手是有點不舒服,但這樣對鍛煉手速、手指力道都有好處,他甚至覺得可以把這個方法推薦給快鬥。
“我是說,你的……”橫溝重悟反應過來自己思維岔了,笑意猙獰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很快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傻,一秒沉下臉,轉身上警車,“沒什麼,我們該走了,改天再見!”
阿笠博士目送警車離開,一臉困惑地抬手撓頭,轉頭看池非遲,“非遲,我怎麼覺得橫溝警官對你笑得陰惻惻的,就像準備打擊報複你一樣,你什麼時候惹他生氣了嗎?”
池非遲想了想,無所謂道,“可能是覺得我在一樓彈琴,有點影響他查桉。”
柯南心裡乾笑。
他替橫溝警官覺得……溫柔不值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