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算未果之後,雷爾夫又和同伴拿走了原意識體當時很在意的東西,原意識體對他可是印象深刻。
真可惜,他四個舅舅去世得太早,池真之介又沒有彆的兄弟,他們家的姻親確實少……不對,應該說幾乎沒有,日本的森園家這個遠親已經算是關係親密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雷爾夫的舅舅過幾年會繼承菲爾德家的一部分股份,成為新的股東,可惜現在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他家便宜老爸老媽設計把落在那些人手裡的股份收回,對於雷爾夫舅舅來說,就是傳了兩三代的搖錢樹沒了。
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也不知道雷爾夫會不會像當年一樣受到母族親屬的影響、對他們心有怨恨。
他有時候會替原意識體感到不值當。
看看這些傷害過自己的人,這些人依舊光鮮亮麗地生活著,行走在鋪了昂貴地毯的走廊間,一會兒還會穿梭在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身旁是嬌俏的女伴或者一起談天說地的名人,根本不會記得自己曾經是不是傷害過他人,更談不上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原意識體選擇自己消失,不覺得憋屈嗎?
他前世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坑害了自己的人。
不過他也知道,原意識體隻是缺乏一樣東西——沒學會攻擊他人。
到消失那一天,原意識體也僅能做到漠視,而不會反擊,那孩子簡直是……
算了,他不想在心裡吐槽原意識體是朵小白花,吐槽誰也不能吐槽原意識體啊,人家把身體讓給自己,他們的記憶又都存在於他的腦海裡,他會有吐槽自己身體一部分的錯覺。
雖然那就是一朵小白花。
像雷爾夫這種家夥,他反而覺得是難得的‘嘉賓’。
如果一場晚宴像他在日本那些晚宴一樣,大家隻是客氣攀談、互相吹捧,那也太沒意思了,他希望這些人識趣一點,今晚搞事情,讓他體驗一次不一樣的晚宴。
雷爾夫這一次會不會做點什麼、想怎麼做?他都已經開始期待了。
灰原哀察覺到氣氛不對,回頭看了看往宴會廳走去的年輕男人,又仰頭看池非遲三人的神情。
池真之介被池非遲拉了一下,沒有發作,神色如常地跟著引路人往前走,抬眼看了看池非遲嘴角奇怪的微笑,低聲道,“那個年輕人……是菲爾德家一個老頑固的外孫……”
“我知道,雷爾夫-裡德,”池非遲嘴角依舊掛著笑意,聲音依舊放得很輕,“六七年前母親帶我參加晚宴的時候,我見過他,他和拜倫拿走了我前不久和母親一起買的銀牌紀念品。”
池加奈微微皺起了眉頭,“是七年前……難怪我之後沒有見到那個銀牌,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所以收起來了……他們是故意的嗎,我記得你那段時間很喜歡看那塊銀牌……”
“假裝不小心撞到我,卻光明正大地往我口袋裡伸手,”池非遲道,“我就算知道也沒辦法,他們想要多大的銀牌都能買到,沒必要搶巴掌大的一塊,而且我也不知道轉交到誰手上了,要是我那個時候鬨開了,找不到銀牌,隻會讓人看笑話。”
灰原哀跟池加奈一樣皺起了眉頭。
她聽明白了,就是七年前,剛才那個家夥和同伴故意拿走了非遲哥重視的東西,還是在重要晚宴上,拿了就轉手,要是為了一塊銀牌鬨大、哪怕說那是和母親一起買的紀念品,也容易被人看笑話,所以隻能假裝不在意……
想想,如果換作是她,她心裡肯定會自責、難過,但也不會當場吵鬨,隻能想彆的辦法拿回銀牌。
這是一種讓人心裡難受卻又無法發作的惡毒做法,她已經開始惱火了,還有點難過。
七年前,非遲哥才十三歲,而剛才那個男人看起來年紀稍長,那個時候至少已經十七八歲了,居然還這麼欺負非遲哥……不要臉!
池加奈心裡也有些發悶,“你沒跟我說過……”
“弄丟了銀牌,有點自責,”池非遲語氣如常道,“所以沒有告訴您。”
原意識體那天很自責,所以沒有告訴母親,琢磨著等把銀牌拿回來之後再說,可是之後池加奈忙碌起來了,原意識體發現了池加奈替自己拒絕入學伊頓的事,對銀牌有些泄恨性質的遺忘,在心裡告訴自己,自己一點都不在意什麼紀念品……
也就是那一次,原意識體跑到海德公園遇到了朗姆,他的意識又一次來到了這個世界。
不過,他決定這些就不和池加奈說了,之前好不容易把便宜老媽的情緒穩住,他不想池加奈再哭得稀裡嘩啦了。
池加奈想起那段時間也沒好好很池非遲聊過天,心裡也已經自責起來,垂下了眼眸,“是嗎……其實想要銀牌或者其他紀念品的話,我們可以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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