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無奈地笑了笑。
小哀說話一點都不委婉,不過故意冷著臉、用著老成語調來說話的小哀,還是挺可愛的……
“畠山家這種做法真是欺負人,”灰原哀繼續道,“如果優先生真的喜歡美帆小姐,就不應該讓她受這種委屈。”
“是啊,所以優先生行動了……”
越水七槻笑著跟灰原哀說了畠山優的解決方法。
在這種情況下,畠山優沒有跟家裡鬨得太僵,而是趕在婚宴開始前,帶著未婚妻拜訪了一些世交家庭的年輕人,讓未婚妻提前跟這些人刷個臉熟。
“……比如園子,園子從小就跟他玩得很好,以園子的性格來說,也絕對不會看不起美帆小姐,”越水七槻道,“還有池先生,他跟池先生相處不多,不過他對池先生的印象還不錯,加上知道池先生交了女朋友,所以也把池先生列為了拜訪人選。”
“是個很聰明的人,”灰原哀對畠山優的頭腦表示了認可,又說起最開始的疑問,“不過,之前你們說到園子姐的父母沒有來參加婚宴,似乎非遲哥早就猜到了會這樣……園子姐說她父母有急事必須去處理,所以才沒辦法過來,難道是騙人的嗎?”
“我想有急事應該隻是借口,”池非遲道,“鈴木家和畠山家的關係一直很好,以兩家關係,就算史郎先生有重要的事走不開,也應該會由園子的母親、朋子夫人帶著園子過來參加婚禮,他們之所以沒來,大概就是因為知道了畠山家對這場婚禮的微妙態度、想要避免尷尬。”
“尷尬?”灰原哀有些疑惑。
池非遲沒有賣關子,“史郎先生和朋子夫人要是來了,不管是出於客人的涵養,還是出於兩家的交情、和他們看著優長大的那份感情,他們都沒辦法對新娘不理不睬、讓優的新娘難堪,但他們對新娘稍微熱情一點的話,又可能會讓不喜歡新娘的優的母親心裡不舒服,朋子夫人和優的母親相識很多年了,兩家關係好,兩人也聊得來,朋子夫人來了這裡隻會左右為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對待新娘,不如找個理由不來,就算鈴木財團今天沒有什麼急事,他們也會製造一點急事出來的。”
“原來如此,擔任大財團掌權家族的當家人,看樣子也不容易,”灰原哀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又道,“他們覺得為難,所以乾脆就讓晚輩代表家裡來參加婚宴嗎……這樣就算園子姐對新娘熱情一點,優先生的母親也不好意思跟一個晚輩慪氣,大家會覺得兩個年輕人之間多聊兩句很正常,尤其是園子姐的性格本來就自來熟,跟誰都能聊兩句,跟新娘聊天一點都不奇怪,這樣既不會讓美帆小姐和優先生難堪,畠山家其他人也沒理由責怪園子姐跟新娘說話,史郎先生和朋子夫人應該就是這麼想的吧?”
“沒錯,而且綾子小姐已經出嫁了,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鈴木家的繼承人會是園子或者園子的丈夫,讓園子代表鈴木家來參加婚宴,絕對不會顯得輕視畠山家,”池非遲頓了頓,“其實今天來參加婚禮的客人大概會有兩類,一類是公司依附於畠山財團的人家,這些人家應該會由長輩直接出席,這樣才能表達對優這個畠山財團會長的尊重,長輩再以各家的社交需求,來決定帶不帶晚輩過來、帶哪些晚輩過來,隻要其中沒有自以為聰明或者受到唆使的傻子,不會有人對優的新娘擺出高傲姿態,另一類則是發展不弱於畠山家的財團掌權家族,這些人家的長輩可能會選擇回避,讓家裡的繼承人代表家裡過來,因為優也是年輕一輩,各家的繼承人作為代表過來參加婚禮,不僅不會顯得失禮,還可以表達各家長輩讓年輕人們多多親近的善意,而各家繼承人在畠山家長輩那裡有特權,我們這些年輕人對新娘表達善意是不會被計較的,所以你們放心,隻要優能解決新娘跟賓客說不上話的尷尬,今天婚禮的氣氛應該不會太差。”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了婚禮場地外麵的空地上。
在池非遲打開車門時,灰原哀好奇問道,“如果教母或者真之介叔叔正好在這段時間回到了日本,他們會來參加婚禮嗎?”
池非遲動身下了車,語氣肯定地回道,“他們會身體抱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