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之後,一行人在早上抵達了福格勒小鎮,這個小鎮位於勒-安古朗公國境內,統治者是福格勒伯爵,這個地方距離庫羅納隻需要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弗朗索瓦卻示意眾人在此停留,明天再啟程。
於是騎士們和士兵們在這個小鎮之中投宿。
吃過午餐和簡單的午休之後,弗朗索瓦找到了萊恩:“有興趣和我一去出去逛逛麼?年輕人?就我們兩個人。”
“???”萊恩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立即答應,眼前之人是他的上司,也是支持他的大貴族,既然他邀請了,自己沒有不去的理由。
福格勒城鎮靠近勒-安古朗公爵城堡,這個小鎮帶給萊恩的第一印象是繁榮,非常地繁榮,這裡的城鎮不僅人口稠密,經濟也很發達,滿大街上都是商販,萊恩甚至看到了一些半身人出沒。
弗朗索瓦身穿藍白相間的布列塔尼亞絲綢大貴族服飾,帽子上鑲四條貂皮。其冠冕上有一個金環,上飾8枚紅色金葉片,他的衣服上鑲著著自己純白天馬的家族紋章,尤其是胸前的聖杯騎士徽章閃閃發亮,說明了他高貴的身份。
農奴們不敢靠近打擾,都是避著他走,商販們努力地想要和他搭上,隻是見到弗朗索瓦搖手之後就立即將目光移開,沒有人敢糾纏一個聖杯騎士。
萊恩跟著弗朗索瓦的身後,神選冠軍身上的氣勢也十分強大,他身穿紅色的布列塔尼亞絲綢大貴族服飾,隻是沒有戴著帽子:“我的公爵?這裡好繁榮。”
“福格勒一直都非常地繁榮,這裡是勒-安古朗公爵,也就是理查幾個主要的稅收來源之一。”弗朗索瓦微笑著說道:“一個城鎮就有八千多的人口,這裡確實很興旺,沿海的城鎮大多有如此規模。”
“是,隻是比較臟亂一些。”萊恩注意到街角之中有很多糞便,臟水和垃圾被隱藏在角落。
一般來說,聚居地越大,需要的衛生和各種配套設施越多,很多時候人口聚居不是簡單地1+1能夠概括的,比如在馬林堡那個地方,貴族們除了能夠保持神殿大學區的乾淨整潔以外,整座城市其實是被海水、垃圾、淤泥充斥著。
“你很聰明,萊恩,在統治的過程中,你很懂得控製一個度,但是我今天仍然要給你看一個故事。”弗朗索瓦帶著萊恩轉過了一個街角。
街道稍微有些臟亂,許多垃圾被堆在街道的兩邊,等待著固定的清潔工前來清理,但是這不是重點,萊恩注意到街道的一處商店門口,許多鎮民和農奴們正在焦急地站在店鋪門口等待,他們大多年老,白發蒼蒼,同時許多人還在破口大罵。
“卡文迪許!你個婊砸養的,我們的麵包呢?怎麼還沒送來?”
“你個被詛咒的外鄉人,你這個卑劣的小偷!”
“我詛咒你!”
同時,店鋪門口有著兩個全副武裝的軍士正在站崗,也就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這一大群人沒敢直接衝入店內,又或者是攻擊店主,他們隻能站在外麵,一邊焦急地等待,一邊咒罵。
店鋪上麵掛著一條木製的招牌:卡文迪許商店。
“這是什麼,他們在做什麼?”萊恩感到非常地好奇,是什麼原因讓這家商店必須要領主派出軍士來守護,又是什麼原因會讓好幾十個人圍在店鋪門口不停地謾罵呢?
“彆急,萊恩,耐心是美德!讓我們等等。”弗朗索瓦示意萊恩和他在街邊的一個小攤之中坐下,攤主是一個農奴婦人,她正在售賣著一種燉菜,這種燉菜由蛙肉、麵粉、洋蔥、胡蘿卜、芹菜杆、土豆、野菜葉子、大蒜、鹽巴和彆的什麼東西一鍋燉好,聞起來還挺香的,見到弗朗索瓦和萊恩兩位聖杯騎士坐了下來,農奴婦人先是尖叫一身,然後想儘辦法讓她那圓圓的腰肢彎下:“哦,天啊!哦,天呐,哦我的女士!我的莎莉雅女士,這是什麼,這算什麼?兩位聖杯騎士老爺光顧我的小店了!最最尊敬的聖杯騎士老爺,想要來點什麼?”
“來兩碗溪穀蛙肉燉菜,這位女士。”弗朗索瓦取出了兩枚銀幣,農奴婦人立即給萊恩和弗朗索瓦端上了接近滿出來的兩大碗燉菜,然後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笑容:“是,請!聖杯騎士老爺,我們這裡的蛙肉燉菜是整個城鎮最有名的、最好的燉菜,隻要品嘗一次,你一定會愛上……”
“好了好了,我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吧。”弗朗索瓦示意農奴婦人不要打擾他和萊恩,農奴婦人趕緊鞠躬,然後高興地朝著彆處去了:“天呐!讚美女士!有兩位聖杯騎士老爺在我的店鋪裡麵吃飯了!有兩位聖杯騎士老爺在我的店鋪裡麵吃飯了!”
聖杯騎士的出現效果立竿見影,農奴婦人的一大鍋燉菜十幾分鐘就賣得乾乾淨淨,甚至連新出鍋的都賣了大半,農奴婦人不是不願意全都賣掉,而是她心裡想或許聖杯騎士老爺等等還要添一點,也不能一點都不剩。
黃色的燉菜湯汁裡麵混合著各種紅色、綠色、白色的蔬菜和蛙肉,萊恩端起來吃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
“不錯吧?我上次來到這邊吃了一次,確實不錯。”弗朗索瓦睿智的眼中閃過笑意:“但是你也不要光顧著美食,你看,注意那家商店。”
“嗯。”公爵和手下的男爵於是一邊吃著燉菜,一邊將目光看準了那家名叫卡文迪許的商店,還有商店門口的一大群人。
“卡文迪許?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太像王國中的人。”萊恩拿著木製的湯匙,將蛙肉送入嘴中。
“對,他不是布列塔尼亞人,他來自埃斯塔利亞……來了,萊恩,注意。”一輛貨運的馬車來到了卡文迪許商店的門口,上麵裝著大量的麵包袋子:“東西來了。”
“是麵包,是最普通的黑麵包?”萊恩疑惑地說道:“這些人是要買黑麵包?但是一路上我看見很多麵包店啊,為什麼大家都要盯著這一家買呢?這裡的黑麵包更便宜?”
“不,不是,這裡的黑麵包價格和市價上的一樣。”弗朗索瓦搖頭,公爵本人的眼神之中出現了冷漠和蔑視:“唯一不同的是,這車黑麵包之中的一部分,是用來接濟那些年老、沒有乾活能力的農奴的。”
“卡文迪許或許做夢都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