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覺得,她長得很漂亮麼?哦,那雙眼睛,那個身材,還有她接待我們時的那種表情……”阿爾弗雷德出神地喃喃自語。
“費德蒙德?”萊恩懶得理他了,他直接朝著費德蒙德說道。
“嗯?”聖杯騎士也一臉蛋疼。
“你尿黃麼?”
“what?”
“把他滋醒,好麼?拜托你了。”
“……請恕我拒絕。”
房間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看著魂不守舍的阿爾弗雷德,萊恩和費德蒙德對視了一眼,臉上表情全是無奈,最後萊恩還是決定開口了:“阿福?”
“怎麼了?”聖殿騎士馬上想到了什麼,他立即從沙發上起身:“萊恩,好朋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願意幫我的對麼?!你最懂女人了,快點教教我好麼?”
“……阿福,我想說的是,你想要追求那個女侍者就要快點,否則她要是換班了,說不定你們就再也見不到麵了。”萊恩的話讓聖殿騎士如夢初醒,他直接在房間裡麵吟唱了一個神術。金黃色的輝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八環神術,聖療術。
依靠著聖療術的效果,阿爾弗雷德保證自己暫時不會是個瘸子,然後聖殿騎士腳步依然有些不穩地走了出去。
……我是腳步不穩的分割線……
三十分鐘之後,馬格裡特,中央花園。
這裡是一片花海,由石榴花和康乃馨組成,花園之內到處都是表演雜技的雜耍藝人和歌唱著英雄事跡的吟遊詩人,以及隻要一個金幣就可以現場幫遊客畫一幅自畫像的畫家,貴婦人和孩子們在此遊玩,紳士、商人和貴族們在花園裡竊竊私語,這裡人人衣著打扮得體,充滿著奢華的腐朽氣息,花園門口有不少警衛,任何外觀沒有達到標準的人都會被趕出去,大門口豎著牌子“乞丐和狗不得入內”。
所以整天聽著南方國度的人鼓吹自由,實際上親眼所見了他們的“自由”之後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帝國和布列塔尼亞人喜歡譏笑南方國度“*式自由”。
就在花園的水池附近,萊恩和費德蒙德一前一後地走著。
“萊恩閣下,你似乎對阿爾弗雷德先生追求那個女侍者不太看好?”費德蒙德首先挑起了話題。
“是的,不太看好。”萊恩搖頭:“女侍者一向不是理想的追求對象,尤其是在這種國賓館供職的,費德蒙德,如果是你去追求,可以,阿爾弗雷德,不行。”
“為什麼,能告訴我原因麼?”費德蒙德也為婚姻所苦惱,博德裡克公爵為他選定的對象是巴斯托涅公爵伯希蒙德的孫女伊娃,但是聖杯騎士本人卻不想那麼快結婚,也對和沒見過幾次麵的女人結婚有點抵觸。
“眼界不同。”萊恩閉著眼睛,他聞著康乃馨的香味:“想想看,費德蒙德,這位國賓館的女侍者隻要在前台做滿一年,她能夠接觸到的都是些什麼人?”
費德蒙德稍一聯想就馬上明白了,聖杯騎士走到萊恩的身邊:“毫無疑問,人類國度的大貴族、擁有巨大名望的傭兵團長和冒險者、掌握有數條商路的大壕商、以及精靈和矮人。”
“沒錯,女侍者,尤其是國賓館的女侍者們往往就有這個問題,那就是她們見過太多,眼界太高了。”萊恩轉過頭看著費德蒙德,他提點了一下這位博德裡克公爵的嫡長子:“如果是你就罷了,可阿爾弗雷德隻是一個正義教會下屬聖殿騎士團的聖殿騎士,連封地都沒有,所以這個女侍者能看上阿爾弗雷德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微乎其微。”
“即使她自己除了漂亮也沒有值得一提的條件,但她依然會覺得阿爾弗雷德先生不夠她的標準?”費德蒙德完全理解了萊恩的意思,他微笑道:“這也太苛刻了。”
“但這就是現實,我們不會也不能批評她,因為這是她的自由,我隻能說我不看好。”萊恩點頭:“這叫做閾值,由於常年接待各種大人物,這種女侍者的情感閾值已經非常之高,送花和共進晚餐難以打動她們,因為她們見得太多,贏得決鬥大會的優勝還差不多。”
“就像蘇莉亞女侯爵贏得騎士大會的優勝然後追求你一樣?”費德蒙德突然開了一句玩笑:“大家都這樣說,蘇莉亞女侯爵和你的愛情就是在那時開花結果。”
“哈哈哈哈~”萊恩放聲大笑:“你明白我是通過什麼才贏得蘇莉亞的心的,我要說的是,像蘇莉亞這樣的妻子,值得你付出很多去追求。”
“你總是令人感到敬佩,萊恩閣下。”費德蒙德若有所思,跟隨萊恩一起行動的這一段時間,聖杯騎士學到了很多:“如果是我,也許已經和埃斯塔利亞開戰了,我不會專門花一天的時間趕到馬格裡特來就是為了和這裡的貴族共進晚餐,如果是之前的我,我會覺得明明是我丟失了海神三叉戟……”
“你沒有任何錯,真理也站在你那一邊,所以你就可以理所應當地通過武力取回自己的東西?”萊恩靠在花園的欄杆上,他微笑地朝著費德蒙德說道。
“但是你教會了我,有的時候問題不是這麼簡單。”費德蒙德點頭,他有些沮喪地說道:“和本地貴族們打交道總是痛苦的,尤其是我覺得我才是受害者的時候。”
“卻很有必要。”萊恩抬起下巴,他望著馬格裡特繁榮的市場和寬闊的街道,還有遠處的戰爭女神廣場與廣場上的女神雕像。
午後的陽光和微風,還有花園裡的風光,沁人心扉,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沒錯……很有必要,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會和比利巴利公爵席爾瓦起衝突,和吸血鬼起衝突,再到這裡來和帝國的大煉金師起衝突,最後和戰爭女神教會與馬格裡特騎士團撕破臉皮。”費德蒙德搖著頭:“但是你不僅完美地讓我們找到了罪魁禍首,還左右逢源,在比利巴利,你順利地得到了席爾瓦公爵的幫助,在帝**隊麵前你得到了大煉金師的熱情招待,在馬格裡特,你是座上貴賓。”
“費德蒙德,你聽著,這些話我隻會說一遍。”萊恩看了一下左右無人,終於決定開口:“在複雜的環境中,我們要搞清楚,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應該爭取的對象。”
“是敵人的,要堅決打倒在地,將他們完全消滅,是朋友的,要把他們綁上我們的戰車,和我們共同進退,那些能爭取的對象,我們要儘量爭取過來,或者至少不能讓他們投向敵人。”
“千百年來,秩序所建立的體製,是一個需要個人壓抑和收斂自己的個性的地方,在體製內,個人的好惡是其次的,最忌諱的就是很多年輕人,自覺自己手上握著真理,就去挑戰權威。”萊恩語重心長地說道:“無論他們是否真的擁有真理,在這種情況下貿然挑戰權威的結局永遠都不會好,我們需要等待時機。”
“那麼什麼時候才是正確的時機呢?”費德蒙德虛心討教到,五十多歲的聖杯騎士在三十多歲的神選冠軍麵前像個晚輩。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