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42個千年了,即使帝皇已經宣告了自己的歸來,人類帝國依然要麵對無窮無儘的敵人,至高攝政基裡曼閣下已經在外通過不屈遠征竭力對付混沌的狂潮,可就算在如此緊要的關頭,某種神聖的儀式依然占用了至高領主議會不少的時間。
在閃耀著輝煌金光的神聖泰拉之上,一艘小船從軌道之上降下,使者很有些不安,他必須要前來至高領主議會進行一場儀式性的例行會議,就像許多儀式一樣,這個會議為什麼要開,理由是什麼,意義為何,早已經消失在了人類帝國上萬年的曆史和迷霧之中,但儀式就是儀式,既然這個儀式從帝皇現身的那一刻就存在,那就無可置疑。
儀式就是儀式。
但在今天,這個儀式卻和以往有了極大的不同,這讓使者感覺到萬分緊張,因為至高領主議會開會討論決定,既然帝皇已經歸來,他們便已經無權解決這件事,使者必須親自麵見帝皇本人。
幸好,一切早已被安排妥當,當使者大跨步,在帝皇禁軍的率領之下進入王座廳之後,他如願見到了帝皇本人——那彙聚著無數奇跡和光明的容顏和審視一切的冰冷目光,使者幾乎謙卑和崇拜到無以複加,使者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然後用背誦到刻入DNA裡的文字,開始誦讀。
“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再次懇求帝皇允許延後脫歐時間,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商談和投票表決。”
使者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王座廳之內回蕩,它很快就被黃金王座運行中產生的儀表轉動聲和噪聲、臭氧蒸騰的聲音掩蓋了,使者彎腰鞠躬示意,等待著帝皇的回複。
帝皇沒有回答,就這樣過去了兩分鐘,使者已經能夠感覺到站在旁邊的帝皇禁軍憤怒的目光,人類之主的每一秒都如此地寶貴,而他居然讓帝皇浪費了兩分鐘?
使者懷疑帝皇是否聽到了自己的話,他斟酌著自己是否應該重複一遍,於是他抬起了頭。
帝皇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從他的神色來看顯然是在追憶著什麼,尋找著什麼,使者正準備張口將這段話複述一遍,帝皇卻抬起了手示意不用。
人類之主終於開金口了:“我已然聽到並同意了這個要求,我會再次延長脫歐期限999年,你的請求已然收到,時間已然給予,以人類之名,就這樣吧。”
使者如蒙大赦,他趕緊彎腰,並迅速告辭,於是人類之主再次回到了對抗混沌的毀滅力量戰爭的現實之中。
但王座廳內並非隻有他一人,人類之主的權威和力量是如此令人信服,那些工作的機械神甫和帝皇禁軍,以及帝國行政院的官僚們不會向人類之主提出任何問題,但有一個好奇的家夥例外。
“所以,父親,那是什麼?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那是什麼,脫歐,那又是什麼?”坐在黃金王座上的紅之子馬格努斯說話了,他很好奇地對著自己父親問道:“那是什麼鬼?什麼東西能夠讓我擁有無窮智慧和無窮力量以及無窮**(劃掉)的父親居然花了兩分鐘來思考?”
帝皇抬起頭看了馬格努斯一眼,紅之子正拿著幾張《軍團旗幟-每周一篇》,還有一本從皇宮地底裡麵發掘出來的古籍,這本古籍曾經一度被認為含有禁忌的知識,但經過帝皇確認,這隻是一本普通的曆史罷了。
即使坐上了黃金王座,馬格努斯依然保持著自己勤奮好學的樣子,他見帝皇不答,再次追問道:“這一定有意義,對麼?父親?”
“……那是神聖泰拉2k時代的一個古老儀式。”帝皇似乎是有些厭煩,所以終究還是開口了:“很古老,很有紀念意義,但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這個儀式古老和充滿紀念意義到足以讓父親你這個每一秒都無比珍貴的人類之主為此浪費兩分鐘的時間?!”馬格努斯聽了之後更感興趣了,他不停地追問:“說嘛說嘛,我想知道,你告訴我嘛!”
“父親,說嘛,我想知道!”
“那個儀式到底代表著什麼啊?”
馬格努斯坐在黃金王座上喋喋不休。
“你永遠是這麼好奇,馬格努斯。”帝皇被煩得沒有辦法,他轉過頭,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坐在黃金王座上的魔法小馬格:“好奇會害了你,你難道沒有在之前的事情上吸取足夠的教訓?”
“那也總比我長時間坐在黃金王座上強得多!”馬格努斯開始不高興了,他不停地叫嚷著:“你想想,我,基因原體,人類之主的兒子之一,為了人類帝國,為了你,這麼長時間坐在黃金王座上,犧牲自己,奉獻自己,你難道就不應該為了我的犧牲而做出一點小小的補償?”
“……”帝皇知道,馬格努斯這是要挾,這個家夥也就有這點用處,但無論怎麼說,帝皇是公正和無私的,黃金王座如果沒有魔法小馬格,那麼他就必須坐在上麵,暫時而言,馬格努斯還有點用,所以他一點小小的,無關痛癢的要求應該被滿足,否則這個家夥要是搞事,整個星炬都會受到影響。
因此軍務部的團旗報《每周一篇》總是準時送到王座廳裡來,帝皇也打開了一些書庫拿出一些書給馬格努斯打發時間。
“還記得一百多天之前,在圖拉真的帶領下,進來覲見的那個姓氏為溫莎的女人麼?”帝皇冰冷地說道:“從2k時代到現在42k,無數統治者,學者和英雄們、至高領主和審判庭來來去去,但姓溫莎的女人就這一個,我話說到這裡了。”
“???!!!”馬格努斯睜大了眼睛,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激動:“她是永生者?!”
“問題已經結束,如果沒有彆的問題,繼續你的職責。”帝皇不再理會馬格努斯。
“等等!父親,我還有一個問題!”馬格努斯非常幸災樂禍地說道:“嘿!父親,基裡曼和羅嘉的事情,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帝皇臉上表情微變。
就在幾周之前,一場可怕的內訌在基裡曼的不屈遠征中發生。
這位帝國至高攝政和率領著帝皇之女戰鬥修女會支援的新任帝國國教教宗羅嘉爆發了極為激烈的衝突,雙方火並,基裡曼一拳把羅嘉的鼻梁骨打斷,而羅嘉則是用手中的雙頭鷹權杖打破了基裡曼的腦袋。
這一切的起因,是因為帝國至高攝政在戰後勝利的演講中來了一句。
“帝皇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