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主，慎言！”嬤嬤厲聲吼道，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法令紋顯得尤其深。
高雲雲一驚，她驕傲的胸脯剛挺起來，就委屈巴巴地收了回去。
“您不怕死，奴婢們還怕死。方才那些話要是誰敢泄露出去一句，都逃不過一個死字，聽清楚了嗎？”
嬤嬤立刻轉身，對著殿內的幾個宮人說道。
“是。”眾人齊齊應是，實際上一個個臉色慘白，早就被高雲雲的豪言壯語給嚇到了。
“小主不必害羞，男歡女愛乃是倫常之事，正常男女成親之後皆有此事。您要把它當做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來看。況且您服侍的是大燁朝最尊貴的男人，心中一定充滿了敬仰之情，所以您要使出渾身解數，讓皇上高興……”
這位桂嬤嬤根本就不管高小主是不是害羞，總之就按照之前教導其他主子的方式來。
結果她說了半天之後，都已經口乾舌燥了，眼前的高小主還是一臉無所謂的狀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手中的畫冊，不時地砸吧兩下嘴。
好像在品味著畫冊上男女歡好的狀態，絲毫沒有未出閣姑娘家的矜持感，反而像是每日吃飯喝茶那般習以為常。
桂嬤嬤很想開口教訓她，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也不知道儲秀宮是怎麼培育人的，教出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東西。
虧方才一見麵的時候，這位高秀女見到她就直誇她，讓她以為來了個聰明人，原本是假聰明。
“嬤嬤，您生氣了嗎？我知道錯了，您好好教我，我好好學。這個姿勢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腰下要墊著個枕頭啊？”
高雲雲自然是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立刻就輕聲細語地哄她。
桂嬤嬤一抬眼，就瞧見眼前的小姑娘，又變成了善解人意的狀態，輕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心軟了。
這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可憐姑娘，她跟著計較什麼。
“小主這麼說就對了，要用心學，奴婢也隻教這麼一次。把枕頭墊在女人腰下，是為了容易懷上，這是皇上恩賜才能有的姿勢。小主到時候聽話一點，順著皇上的意，說不準頭回就能得到這樣的殊榮。”
桂嬤嬤又變得苦口婆心起來。
高雲雲的眼珠子骨碌碌轉著，顯然是在思考什麼。
過了片刻，才低聲道：“豬配-種的時候不躺在地上啊，這姿勢用不上用不上，可惜了。”
雖說高雲雲已經壓低了嗓音，但桂嬤嬤還是聽得一清二楚，臉色都開始發青了。
“小主，奴婢就說了您彆害羞吧，到了皇上那裡可不能如此害羞啊！”
桂嬤嬤邊說，邊直接抬手一把掐住了高雲雲的臉蛋。
像她這種從底層爬上來的嬤嬤，手勁兒還是很大的，頓時高雲雲的臉頰就紅了一片。
“啊——”高雲雲叫了一聲，可憐巴巴地伸手捂住臉。
幸好桂嬤嬤隻是掐了一把就鬆手了，否則高雲雲覺得自己此刻肯定已經成了一具挺屍了。
“奴婢在跟您說正事兒呢，小主還是豎起耳朵認真聽，彆想著你家養的豬了。”
桂嬤嬤惡狠狠地警告了她一句，臉上的表情極其凶惡。
高雲雲縮著脖子，乖乖地點頭。
“小主還要謹記一點，一定要配合皇上，無論皇上的興致濃不濃，你都不許表現出不耐煩或者詫異的神色。無論皇上碰不碰你，你都不許多問，隻要說好聽話就行。聽懂了嗎？”
桂嬤嬤最後合上了小冊子，異常嚴肅地叮囑她。
高雲雲一怔，轉而想起蔣芳她們臨出宮時候，對她的叮囑。
皇上難道當真不舉？
“嬤嬤，我很蠢的，有句話偷偷問您行不行？不問的話，我估計會被蠢死，我自己死了就算了，要是連累你們幾位就不好了，你能不能聽聽。”
高雲雲滿臉懇求地道。
桂嬤嬤看著她這副聽不懂人話的樣子，真是一把怒火湧上心頭。
高雲雲此刻問的話，估計不是什麼好話，她聽了要承擔風險，不聽的話光看著高小主之前的表現，桂嬤嬤都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到了皇上麵前說一句，皇上，民女準備好來給豬配種了。
估計到時候這整個殿裡的人，都得陪葬。
“你問吧，奴婢也不一定知曉。”最終桂嬤嬤糾結了好幾次，總算還是點頭了。
高雲雲鬆了一口氣，悄悄地湊到了桂嬤嬤的耳邊，低聲道：“我想問，皇上身體真的很不好，都影響到其他地方了嗎？”
她這話問得算是直白了，不過話音壓得很低，隻有她們倆能聽見。
桂嬤嬤的麵色白了幾分，直道這位小主不要命，但是卻一咬牙應了：“正是小主想的那樣。”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高雲雲有什麼反應，就直接打發她走：“行了，小主這些東西都學完了，該去沐浴了。”
等到她學完這些知識，又換上侍寢專用的行頭，才被人領去龍乾宮。
高雲雲走進內殿的時候，就發現九五之尊已經在床上側躺著了，手撐著下巴似乎在無聊地等待。
當看見她的那一刻，視線在她的身上刮了一圈，之後衝她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