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臻沒有在意李藍恬的陰陽怪氣,拉過他柔聲交談。
他和大壯描述的溫潤公子,完全不像一個人。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苗臻也給李藍恬做了一次法事。這人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晟善原本是不想管的,但看苗臻忙前?忙後,他也?跟著來回晃悠。
一直忙到下午,想到李藍恬同許娘先前?十分恩愛,苗臻想著或許可以從許娘身上下手。
他叫村民?把許娘放下來,那幫村民?爭執一陣,倒真的把人放了。
許娘身體虛弱,跌坐在地上無法動彈,一雙蒼白的手,卻顫抖的伸向李藍恬的方向。
苗臻過去把她扶起來,許娘半倚著她,踉蹌的走到李藍恬麵前。抱住他的手臂,掙紮著哭喊道:“藍恬,李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對我!許娘不?是妖啊,我不?是啊!”
苗臻怕她摔倒,便一直扶著。
那李藍恬甩開許娘的手,嘲諷的道:“你不?是妖?那村裡男人為什麼為你?魂顛倒。我外出打獵,你背著我和彆人偷.情,你真當我不?知道。劉叔為人老實?,若不是你刻意勾引,又怎麼會爬床。”
他頓了頓,看了眼苗臻,“你修為還真是高深,連和尚都被你迷了心竅。怎麼,你還想再背著我偷人?”
許娘怔怔的看著他,似乎沒想到她的愛人能說出這種話。
她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苗臻皺緊眉頭,他隻是扶了許娘的手臂。兩人之間隔著厚厚的衣袖,壓根沒有半點接觸的地方。
他同李藍恬解釋,“小僧是出家人,此舉不?過是為了扶一扶李夫人。要是施主介意,小僧放開便是了,你又何必惡語相向。”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李藍恬立刻將矛頭調轉過來。
“你是什麼出家人,哪有出家人和女人親親熱熱。你看看你一過來,周圍不管男女,都用什麼眼神看你。你塗脂抹粉,哪裡像個正經和尚。”李藍恬罵完苗臻,又開始罵許娘,“你倒是厲害,這妖僧方才看你,可都看呆了。你們真是般配,一個人儘.可夫,一個…”
李藍恬的話還沒說完,晟善忽的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他踢
了一腳,看上去沒有解氣。擼起袖子,準備過去再錘幾拳。
苗臻攔住他,叫一旁已經傻了的大壯把人扶起來。
晟善被苗臻按住肩膀,他掙了掙,沒掙脫開。
苗臻明顯感覺到晟善的身體在抖,應當是氣的。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苗臻心裡也?不?舒服。況且就算許娘是妖,最多超度便是,哪能任意侮辱。
晟善身上殺氣越來越重,苗臻開口安撫道:“李施主也?是被妖物蒙了心,方才說的話不?是出於本意,小僧不怨他。”
許娘已經被罵崩潰了,她坐在地上無助的哭喊。
“我沒有勾引他們,是他們要強迫我!爹娘都是知道的,他們可以為我做主!”
說著,她跌跌撞撞的跪行到老村長麵前,抓住他的褲腿哀求道:“爹爹,你幫幫許娘。您看到的,您明明看到的。是他強迫我,我反抗了我沒被侮辱求求您!”
她話一出口,周圍響起村民?的謾罵聲。
一個婦人罵道:“要不?是你個狐狸精,借著教我家娃娃的功夫,勾引我男人,他怎麼會摔斷腿!”
另一個男人又冒出來,“老漢我本本分分,從沒做過虧心事。你偷.情便偷.情吧,村裡早就傳開了,大家夥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算為難老村長,你這盆臟水也潑不出去啊。”
許娘一見到他,立刻渾身顫抖起來。
苗臻胸口火氣已經飆升到一個臨界點,他輕咳一聲,想要製止住這幫村民?。
那最先開口的婦人,立刻轉頭看向他。
她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師父是出家人,你心善,聽不得這些話。可我們說的都是事實?啊,你問問村裡人,有哪個不?知道她做過什麼事。她肯定是狐狸精變得,尋常人哪有長得這麼好看的。”
她話音未落,苗臻身旁忽的竄出一個人影。
人影剛竄出半米,苗臻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馬尾辮。
晟善一時不查,頭皮拽的生疼。
他捂住腦袋,黑著臉回到苗臻身邊。
控製住即將暴起殺人的大狼狗,苗臻對婦人露出和善的笑容,“既然女施主是用容貌來分辨妖鬼,那小僧在你看來,也?是妖物嗎?”
說話間,苗臻隨手揮出一掌,隔空在大樹上印出個
清晰的手印。
那樹十分粗壯,樹齡很?高,想來已有百年。
苗臻原本是想要打斷大樹,見它如此蒼老高大,便沒有下狠手。留個手印,也?能達到預計效果。
竊竊私語的村民?看到這一幕,瞬間安靜下來。
看出苗臻真的是個武僧,這幫人沒再提他。
一直冷嘲熱諷的李藍恬,也?沒有多說什麼。
大榕樹下靜悄悄的,隻有許娘還在絕望的哭泣。
昨晚跟大壯聊了一陣,聽得出許娘和李藍恬過去十分恩愛。
許娘飽受村民?非議時,李藍恬為她出頭,不?許任何人說她的壞話。
誰能想到一夜之間,李藍恬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許娘搞不?清楚其中緣由,不?懂愛人為何性情大變。她見哭喊無用,便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菩薩讓他的丈夫恢複原來的樣子。
此時此刻,除了求?拜佛,她再也?沒有彆的退路。
她磕破額頭,鮮血順著她美好的容貌往下流淌。
李藍恬沒有關切她,隻是冷漠的在旁邊,嘲諷的看著許娘。
晟善咬牙切齒,似乎是在想那一腳怎麼沒有踹死這個畜生。
他馬尾辮還被苗臻拽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李藍恬。
苗臻過去控製住許娘,免得她直接磕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