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大雪峰的魔宗今日來了幾個客人,他們長相?和?中?原人有些許不?同,是最近一直擾亂邊疆的外族人。
魔宗少宗主私下接見了他們,雙方商談完事宜,那三?名外族人正?準備起身?告辭,房間大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
晟善大步流星的走進來,他抖抖身?上?的雪花,隨手甩出三?枚銅錢將礙眼的人除掉。
掃了眼原主不?爭氣的養子,晟善冷聲道:“本座說過不?要同外族人往來。”
少宗主晟戰低眉順目,恭敬的道:“父親說的是。”
晟善也懶得管他,大雪峰是魔宗的地盤,進來外族見一個殺一個就是了。
他喝了口?熱茶,抬手示意晟戰跪著說話,“你的小廝背後說話不?乾淨,念在他與你一同長大的份上?,我留他一命。回去?好生管教,叫他不?要再胡言亂語。”
晟戰垂著頭,眼中?閃過怨恨。
等晟善走遠,他猛地摔碎茶杯。破碎的瓷片在地上?飛濺,濺落到三?具屍體上?。
就在這時,房間門又被人打開。晟戰緊張一瞬,見來人是王長老?,他才鬆口?氣。
王長老?挽起袖子露出乾瘦的手臂,在屍體上?摸索一陣,拿出他們的財物。他笑嗬嗬的道:“宗主又在你這裡殺人了?”
晟戰一拍桌子,憤怒低吼起來,“老?子的女人被他殺了,兄弟被他殺了。說什麼少宗主少宗主,整個魔宗不?還是他說了算!他比我大不?了幾歲,還讓他跪下來喊他爹。我可真是窩囊,看起來風風光光,實際上?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王長老?私下和?他相?交甚好,知道晟戰暗中?和?外族勾結的事情。他對外族沒有好感,覺得這玩意要是進了中?原,勢必會生靈塗炭。
但?他是魔宗之人,百姓死多少和?他又有什麼關係。相?比起生靈塗炭,他更在意的是外族入侵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他安撫好眼前的廢物,低聲誘導道:“他殺了你心愛的女人,你不?是也可以殺了他的。雖然宗主沒有敲鑼打鼓的娶夫人進門,但?他追求夫人的事情,宗門內可傳的沸沸揚揚。”
晟戰眼睛
一亮,思索一陣,又遺憾搖頭。
晟善出遠門時,晟戰曾經愛上?一個外族女人。他相?信他和?那女人是真愛,可晟善知道這件事後,直接叫向南峰把?那女人斬首了。晟戰看著戀人的屍體,憤怒的想要殺死晟善,卻沒有這個能力?。
王長老?的主意倒是不?錯,晟戰是見過宗主夫人的。那是一個樣貌俊美奪目的年輕男人,好看是好看,隻是病病殃殃的,一推就能將人推倒。
晟善看上?去?很疼愛那個男人,各種名貴的草藥源源不?斷的運到大雪峰,就是為了給?男人治病。聽說明?天晟善就要下山,準備親自請卜良回來。
晟戰沉吟道:“他對那人寶貝的很,若是我對他動手,那老?瘋子怕是真的會要了我的命。”
王長老?嗤笑一聲,“要殺他的人可不?少,正?派剛剛舉行完武林大會。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是晟善的仇家,晟善此去?澤地尋找毒醫,一路上?能碰到不?少丐幫弟子。到時消息一傳出去?…….他可能死不?了,但?一定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聽了他的話,晟戰很是心動。這偌大的魔宗擺在麵前,他眼饞了好久。他掃了王長老?一眼,遲疑道:“長老?你為何……”
“為何做這種事?”王長老?笑道:“當初我和?向北嶽奉命前去?澤地,路過縣城跟宗主彙報消息時,曾與那和?尚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他還是一個風姿卓卓的妙僧,看著叫人跟貓撓了似的。如今他一身?的病,看上?去?卻彆有一番風味。我忍了許久,還是想嘗嘗。”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
聽著裡麵的聲音,門外正?欲敲門進去?的向南峰小心的後退一步。
他渾身?落滿了雪,卻不?敢有動作。方才兩人的對話他聽的並不?清晰,隻是隱約聽到王長老?對宗主夫人動了心思。
向南峰是向北嶽的弟弟,雖說他沒怎麼見過夫人,卻經常能聽到兄長提起苗臻。
向北嶽負責保護苗臻,和?向南峰一同吃酒時,他常說宗主夫人是天下最溫柔的人。李姑娘都說自從他去?照顧苗臻,身?上?的殺氣都少了許多,看上?去?不?像個魔宗弟子,反倒像
是改邪歸正?的俠士。
苗臻沒有功夫,體力?甚至不?如常人,在實力?為尊的魔宗能得到兄長的欽佩,定然有他過人之處。
向南峰想要去?給?宗主報信,免得夫人遭惡人毒手。
就在這時,他猛地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警惕的抬頭看去?,隻見到宗主悄無聲息的站在滿是積雪的房頂,也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
…………
過去?的十幾年間,苗臻從未想過他會做如此大膽的行徑。他同晟善喝了交杯酒,一晚破了酒戒和?色戒。從那之後,苗臻就沒再念過經文。
自他蘇醒,他已在大雪峰住了一月有餘。
這一個月都是晟善在管理宗門大小事務,苗臻沒邁出過房門一步。
大雪峰坐落在最北方,這裡終年飄雪。晟善一直以他身?子不?好為由,將他圈在房間裡,似乎是有什麼顧慮。
但?好在他成長許多,做事謹慎沒叫魔宗內部的人看出破綻。他依照兩人的計劃行事,一步步穩紮穩打,倒是不?需要苗臻操心。
苗臻待在房裡無事可做,平日也沒有多少空閒的時間。晟善在那方麵興致一向高亢,宗門不?忙的時候,拉著他整日換好。若是忙起來,那苗臻便?要加夜班。
苗臻經常被他折騰的暈過去?,等醒來發?現這人依舊在儘情放縱。
單這樣就算了,偏偏花樣還特彆多。光是姿勢場地變化,已經滿足不?了晟善。毛筆、劍柄、紅線、麻繩還有特製的小皮鞭,苗臻從未想過的花樣,晟善全給?他來了一遍。
苗臻縮在被窩裡看書,書上?寫的什麼,他一點都沒看見去?,腦海裡全是昨天的事情。
他拉開衣服,低頭看看身?上?的鞭痕,臉上?慢慢爬上?紅暈。也不?知道那鞭子是什麼做的,他都這樣的身?子骨了,打上?去?不?僅不?疼反倒讓人格外愉悅。
若是彆人這般對他,苗臻寧可自儘也不?會遭受這般屈辱。
但?晟善這麼做很明?顯不?是在羞辱他,玩小黑屋懲罰的時候,拴著苗臻的鎖鏈沒有上?鎖,苗臻若是不?適,略微用力?便?能掙脫開。鐵鏈與皮膚相?接觸的地方,還包了一層兔絨,生怕他冷著。
從晟
善的準備工作和?對自己的安撫中?,苗臻可以確定這不?是羞辱,是一種比較獨特的玩法。想通這一點後,他就放開了。
說實話,他很喜歡。
短短一個月,他的生活就發?生了巨變。
出家人要禁欲,苗臻追求者雖多,行走江湖時他也從沒讓人觸碰過隱蔽部位。
遇到晟善後,他胸口?那兩處,都被弄破皮了。
那人戴著小玉墜,高馬尾一晃一晃平日裡像條活蹦亂跳的大狗。到了晚上?,也跟條狗似的,逮住他又舔又咬。
咬的也不?疼,可偏偏瞄準了那兩處,
苗臻私下偷偷研究過,除了賣相?好點,其餘的優點基本沒有,真不?知道那兩個小點有什麼吸引人的。
眼看思緒越飄越遠,苗臻揉揉額頭。告訴自己不?要再回想,晟善今日有要事要忙,一時半會回不?來。
他起身?抱著手爐,去?桌上?查看晟善上?任以來,魔宗的收支情況。其實他不?太擅長算數,懂倒是懂,但?算的有點慢。
這項差事是他從晟善那裡要來的,說好了兩人的未來,他不?能光讓晟善一個人忙碌。
蠟燭燃儘一根,晟善還沒有回來。苗臻又點上?一支新的,繼續埋頭算賬。
越算他發?現問題越大,魔宗內部果然疏於管理。有很多筆錢去?向不?明?,魔宗現在家大業大不?在意這點錢。可千裡之堤潰於蟻穴,內部若不?好好整頓,將來必有大患。
苗臻掩嘴咳嗽幾聲,免得血滴在賬本上?。這回倒是好,他沒有咳出血來。神醫給?的藥方還是有用的,他身?子比一個月前,要好上?許多。
………………
天快亮時,向北嶽叫門進來。按照宗主吩咐待到身?上?寒氣散去?,才走到苗臻身?邊。
他接過苗臻倒的熱茶,擔憂的問道:“我看燈一直亮著,還以為是忘記熄了。夫人怎麼這麼晚不?睡,若是宗主知道怕是又要擔心。”
“賬目昨日方才送到,這些事情拖延不?得,還是儘快處理的好。”
苗臻花了近一晚上?的時間,將前幾年的賬本看完。桌上?摞了成山的賬本,手邊放著的紙上?,寫滿了他對魔宗內部整頓的計劃。
向北嶽好奇的看
了一眼,“這在魔宗行不?通吧,我們這一直沒怎麼有人管。”
“宗主忙著修煉神功,長老?們也不?管事?”苗臻狐疑道。
向北嶽擺擺手,“你也見過王長老?了,其餘幾個長老?,和?他差不?了多少。”
聽到王長老?時,苗臻愣了愣。他思索一陣,回想起先前在登封縣城,前來尋找宗主的有兩人,除了向北嶽還有一個乾瘦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盯著他的眼神,苗臻很熟悉。
可能是樣貌原因?,也可能是和?尚的身?份本身?就符合某些人的癖好。苗臻行走江湖時,常常能碰到對他圖謀不?軌的。王長老?的眼神,和?那些人一樣。
苗臻微微皺眉,覺得這裡確實問題很大。
他和?向北嶽聊了會宗中?情況,大致有了些了解。計劃能用,隻是需要找幾個合適的人選。
他正?思索,向北嶽冷哼一聲道,“近來宗裡有些人嘴不?老?實,我和?夫人在一起時間最長,知道夫人是個天大的好人。夫人不?要理會他們說的那些話,下回我再聽到誰說,我給?他嘴撕爛!”
每日給?他送飯送藥的兩個小丫頭也同他說過這事,因?為他和?晟善成親一切從簡,隻喝了交杯酒。再加上?他身?子不?好,一天的精力?都用來滿足見到他就雞動的大狼狗,待了一個月基本沒出過門。
宗門內漸漸傳出他是宗主男寵,看似風光,實際隻是一個床笫之間的玩物。
苗臻揉揉酸痛的手腕,柔聲道:“他們想說便?叫他們說吧,這等小事無須在意。”
他說了一嘴便?轉移了話題,收起笑容認真交代起來,“明?日晟善便?要去?澤地尋找毒醫,我算了算日子,武林盟主大選大概也就在近幾個月了。我退出少林後,最有可能接任武林盟主的是虎槍門宋少俠,丐幫新任幫主侯大俠與藏梅山莊的周女俠。其中?宋少俠與魔宗有殺父之仇,當年那事我也有所耳聞。起因?雖是江湖紛爭,但?為父報仇向來無人會說什麼。此去?澤地,路上?小心。若是可以,還是改換容貌,不?要太過招搖。”
他頓了頓,又有些不?放心,“魔宗樹敵眾多,有些人應當見過晟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