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耳光在房間中回響。
唐三整個人都懵了,就連躺在床上時不時呻吟的小舞,在這一刻,呻吟聲都小了很多,似乎被嚇到了。
唐三捂著自己的臉,隻感覺火辣辣的疼。
上麵才剛剛有所好轉的傷勢,似乎又崩裂了,開始滲出絲絲血跡。
配合著混身纏滿的繃帶,形象可怖,狀若喪屍,若是大晚上跑出去,怕是得嚇死個人。
一句完整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唐昊的巴掌就到了自己臉上,唐三彆提有多懵逼,有多委屈。
心頭湧起的極度興奮和雀躍,仿佛被潑了一大盆冰冷的水,瞬間就涼了下去。
唐三難以置信地看著唐昊,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句“父親,您怎麼來了?”,轉瞬間便換成了:
“父親,您為何打我?”
唐昊卻隻是漠然地看著他,語氣森冷:
“你在乾什麼?”
唐三心裡咯噔一跳,想到自己剛才在做的事,頓時說不出話來,嘴唇微微囁嚅:
“父親,我.”
唐昊依舊是冰冷地看著他,語氣森然且強勢:
“我問你,你剛才在乾什麼?”
麵對父親的追問,唐三一言不發,抿著隱隱滲血的嘴唇,微微低下了頭,剛才那一巴掌可不受,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回答我的問題。”
唐昊沒有放過唐三的意思。
從他森林的語氣中,能夠明顯察覺到他的怒火。
唐三還是沒有回答,難道要說自己剛才是想毀掉藍銀草武魂麼?
如果自己真的說出來,就不是一個耳光那麼簡單了,父親恐怕會忍不住打死自己。
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好兒子,唐昊冷冷地笑了笑: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剛剛想用昊天錘武魂,毀掉自己的藍銀草武魂,是麼?”
唐三身體下意識顫了顫,但還是不敢說話,緊抿著嘴唇,頭顱卻是埋得更低了。
此時他的理智已經全部回來,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做了一件蠢事,惹父親生氣了。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犟,不然會被打死。
看到唐三似乎已經冷靜下來,唐昊心頭的怒火也稍稍斂去一些,不過語氣卻依舊強硬冰冷。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抬起剛剛抽了唐三一巴掌的右手,輕輕撫摸一下左手抱著的藍銀草,這才冷著眼睛看向唐三:
“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囑咐過你什麼了?”
唐三當然知道父親問的是什麼,也知曉自己逃不掉這個話題,心下歎口氣之後,終於抬起來,語氣充滿恭敬地回答道:
“父親的話,小三莫不敢忘。”
“您曾經說過,讓我在未來,一定要用左手的昊天錘,保護好右手的藍銀草,直到永遠。”
唐昊聞言,頓時目光幽幽地看向他:
“那你剛才是怎麼做的?”
唐三眼中光芒微微閃爍,再一次深深低下頭,開始認錯:
“對不起,父親,我錯了。”
眼看唐三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唐昊心頭的怒氣終於徹底消散,語氣也隨之軟了下來。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打一巴掌也差不多了。
他輕歎一口氣,撫摸一下懷中抱著的藍銀草,對著唐三,再一次囑咐道:
“小三,保護好你手中的藍銀草,不許傷害它。”
唐三張了張嘴:“可是.”
“沒有可是,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唐昊的目光雖然柔和了許多,但語氣卻依舊強勢,不給唐三任何反駁的機會。
唐三看了一眼唐昊懷中那株半蔫的藍銀草,雖然心中迷惑,但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是,父親,我知道了。”
隨後便是一片默然,父子倆都沒再開口,房間裡隻有躺在床上的某隻流氓兔在輕呻淺吟地哼哼。
片刻後,唐昊看向身上明顯散發著絲絲縷縷頹廢氣息的唐三:
“怎麼?看你這個樣子,還在為輸掉與熾火學院那場比賽而感到苦惱?”
唐三勉強扯動嘴角,尷尬一笑:
“父親,您看出來了。”
唐昊輕輕頷首:
“那場比賽我看了。”
“熾火學院的實力確實還不錯,比你們史萊克七怪要強,你們輸掉比賽,乃是正常,也是必然之事。”
聽著唐昊的話,唐三反而更加頹然了:
“是啊,都是因為我們太弱,不,是因為我太弱,所以才輸掉了比賽。”
“如果我擁有足夠的實力,足夠強大,能夠匹敵甚至戰勝對方的火舞,那麼史萊克七怪就不會輸,小舞也不會身受重傷。”
“可是,我的藍銀草武魂,麵對火舞的火影武魂,卻是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動挨打,甚至連抵抗都做不到.”
唐三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停呻吟的小舞,眼裡全是痛苦,渾身縈繞著頹喪的氣息。
而唐昊聽著唐三的話,眉頭卻是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能明顯察覺到唐三言語中蘊含的不自信。
看來,輸給熾火學院,對小三的打擊很大啊,竟然對自己的實力,對自己的武魂,都開始產生懷疑了。
難怪他剛才都敢做出“弑母”這種大逆不道的舉動來。
“所以,你是不滿意自己的實力,不滿意自己的藍銀草武魂嗎?”
唐昊語氣幽幽地開口問道。
在父親麵前,除了唐門絕學,唐三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於是點了點頭,如實說道:
“父親,藍銀草武魂終究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廢武魂,局限性實在是太大。”
“它所能提供的,隻有控製能力,對實力的加成並不大,攻擊能力和防禦能力是它最大的弊端。”
“與熾火學院這場比賽,讓我意識到,隻走控製是不行的,必須攻擊和防禦兼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