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萱萱抬起頭, 麵對著一眾人的目光,仿佛被判了死刑,麵如土色。
她緊張地抱緊宋如意的腿, 仰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顯得絕望而無助。
宋如意伸手摸了摸陸萱萱的臉, 顫抖著、溫聲說:“孩子, 彆怕。”
陸萱萱淚如泉湧, 將臉伏在宋如意膝上,蜷縮成一團, 恨不得找個洞將自己埋了。
“這是我們陸家的家事, 是真是假,也犯不著給你們交代, ”宋如意疲憊極了, 帶著懇求說道,“還請諸位,不要再苦苦相逼了。”
“這麼看來,黑心蓮種你們是要不到了,”阮輕一字一字,猶如給這個龐大的家族施加淩遲,“宋家家主造孽,身為長姐你非但沒有及時製止,反而助紂為虐, 落得今日苦果,如今萬劍宗宗主被廢, 唯一的兒子又成了廢人,逼死了宋家夫人,還和自己的親妹妹私定終身, 宋長老,這一切的冤孽,你說應該怪誰呢?”
“我沒有,”宋笙丞無語倫次,急忙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沒有和她私定終身?”阮輕問道。
“沒有,”宋笙丞重複說著,對上阮輕的眼神,又連忙避開,顫抖著說,“隻是兒戲,玩笑話而已。”
陸萱萱看著他,眼神充滿了絕望、悔恨和迷茫,她動了動唇,想要說點什麼,可終歸什麼都沒說出口。
昨夜春風一度,今朝經曆背叛,被拋棄,反目成仇,所有的苦果,她隻能獨自咽下去。
“她說的是真的嗎?陸萱萱真是宋欽硯和宋傾意所生?”
“也就是說,陸萱萱才是宋笙丞的親妹妹?!這兩兄妹……差點就私定終身了啊!”
“人都死了,要驗血嗎?”
“這……這是不是不太妥當啊?”
“這麼大的事,能不驗嗎?”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林淮風娟狂地笑著,“驗個血又有何難,你們若不願動手,在下願意效勞!”
“林淮風!”陸嘉塵攔在前麵,捏出一道符,厲色道,“這裡是萬劍宗!容不得你放肆!”
剛才陸嘉塵偷襲“唐星遙”那招,很多人都看見了。於他而言,想要製服林淮風,問題不大。
關鍵在於,他願不願意撕破這個臉,當著天下修士的麵,對一個小輩動手。
林淮風打量著他,片刻後笑了笑,“若是陸掌門實在不願意給陸萱萱驗血,不如索性成全這情投意合的‘表’兄妹,當眾給他們賜婚,以此證明他二人確無血緣關係。”
眾人:“……”
陸嘉塵氣得臉都綠了,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堆荒唐事?!
“賜婚?”宋笙丞弱弱地問,“你還給我蓮種嗎?”
“......”
林淮風幽幽說:“宋公子,做人呢,不能什麼便宜都要占,你都娶陸家千金了,還想要蓮種?做你的□□夢。”
宋笙丞:“.......”
如果他們說的沒錯,陸萱萱是亂.倫所生,是他爹和宋傾意的女兒,那她才是雜種,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這樣的人糾纏。
宋笙丞咬咬牙,試探地說:“我拿她,跟你交換蓮種,成嗎?”
“......”
陸萱萱渾身發軟,猶如被最親近之人捅了一刀,驚懼地看著宋笙丞。
宋笙丞沒有看她,她聽到人群冷嘲熱諷的笑,以及意味不明的歎息聲。
林淮風攤手,“宋笙丞,你以為我還會要她?她身份不明,給我家老頭當小妾都不配,我又怎麼可能用天清君辛苦得來的蓮種,去交換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