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名嬰兒身體的變種白絕,迎麵撲殺!
羽手上遞出的神威雷切,猛然頓住,他想起當年為執行地獄委派,前往伊勢神社,最後殺掉的無辜孩子!
就是這一頓,那嬰孩白絕已撲到他的脖子上,死命地咬著,滾燙的血水滲出!
羽苦笑:“這算是報應嗎?”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目光變得凶狠,將掛在身上的嬰孩白絕扯下來,連帶扯下脖子上一大塊血肉!
——天照!
熊熊!
天照的黑炎,從他掌心熊熊燃起,燒得嬰孩白絕發出尖利的慘叫。
——加具土命!
嚓!嚓!嚓!
黑炎化作炎槍,將它渾身紮得透徹!
“戾!!!”嬰孩白絕瀕死前,發出一聲充滿了戾氣的嘶吼,它身體以羽的手掌紮根,變成箭毒木,毒木枝瘋狂濺射,將羽紮得遍體鱗傷。
“……”羽麵如死灰,將長樹的手臂,從肩膀上連根扯下,手臂再生,拔出身上的刺,繼續著漫無止境的廝殺!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也許是內心無法釋懷的愧疚,也許是不甘再次被命運擺弄的倔強,他選擇了一條通往地獄的路!
直到,某個瞬間,一個柔軟的身體,擁住了他,熱淚滴落他的肩頭,伴著揪心的呼喚:“已經夠了,父親!”
是雪……雪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羽目光渙散,心力交瘁,卻仍不願抓住黑暗中的曙光:“雪,對不起,你父親這次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雪用力抱緊了羽,話語帶著透徹的覺悟:“回不去也沒關係,如果一定要有人來承擔這份罪惡,我願意成為父親的共犯!”
羽渙散的雙眸,猛然一顫:“共犯?大家會原諒我嗎?”
雪發絲垂落羽的臉頰,美眸含淚,清揚婉兮道:“原諒,何談原諒呢?我們全體忍者,都是父親的共犯!”
羽苦笑中帶著安慰:“那我可真是個罪大惡極的人呀!”
嘩啦啦啦!
更多的白絕,從四麵八方湧向這對父女。
雪道:“回去吧……家裡還有等著我們凱旋的人呢!”
羽閉上眼睛,輕輕握住小雪的手:“嗯,回去吧。”
咻!
羽用最後的瞳力……打開了黃泉比良阪,和雪,以及時空間中的忍者們,離開了這片罪惡的土地,回到見月國的家園中。
咻!心靈的汙染源,在黃泉比良阪開啟的一刻,從堅洲國,向著整片葦原國擴散,這是災難的起點。
……
就在羽和忍者們,撤離之後,大概三天的時間,一個身影,行走在堅洲國的死寂中,他渾身裹在素色衣袍中,低著頭,兜帽遮住了麵容,光看背影,沒有任何起眼的地方。
簌簌簌……變種白絕,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
那身影輕輕一揮手。
唰!
一重金光蕩過,白絕推進的腳步,戛然而止,金光截斷整個陣線後,繼續擴散,摧毀沿途的一切。
直到……在數百萬裡開外,某個偉岸的身姿前一寸的距離,精準地停下,然後消失。
唰!唰!
那身影保持著行走,身形突然縹緲不定,眨眼跨越數百萬裡的距離,停在了那道偉岸的身影跟前……那不是任何時空間的手段!
望著眼前偉岸的身姿……大筒木虎式的遺骸,那人,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一頭褐色短發,以及一對袖珍的對角,從背影看他非常瘦小,身高可能隻有一米五。
片刻後,他將屍體旁的‘灼爛殲鬼’拔出,身體懸空,手掌放在虎式額前,一切前因後果,皆清晰浮現於心神中。
他轉頭看向另一處……那是心式埋骨之處,隻剩下一灘血水。
咻!
已經乾涸的血水漂浮而起,凝成一顆心形的寶石。
將寶石握在手中,他喃喃著,輕語道:“做哥哥的,沒能保護好你們……”
“但你們安心吧,哥哥會替你們善後的……”
將心形寶石,收入懷中,將虎式那偉岸的身體,扛在肩膀上,緩緩升上天空,消失不見,留下一句平靜而有力的話語,回蕩不絕。
——“見月國,宇智波羽,我大筒木龍式,會拜會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