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頂尖的戰鬥,其表現形式就越樸實無華。
羽中規中矩地結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大無量的火焰彌漫,堪稱焚天煮海!
婆娑羅如沐春風:“鬥法嗎……”
——道通法·前方之風!
轟!
一道足以摧折天地的狂風,在羽前方虛空肆虐而起,豪火球頓時被吹散!
羽曝露在那狂風中,大國主神神衣獵獵,金剛之軀上,竟綻裂一道道傷口!
這等變故,羽何能不驚:“這是什麼風???”
龍式見多識廣:“他破劫後與天道共情,以道通駕馭的風,威力竟到達這等恐怖的境地嗎……”
婆娑羅沉浸在無邊法喜中:“哈哈哈,宇智波羽,你雖強大,卻被束縛在‘我相’中,你是一個個體,使用諸般法門,皆由自身有限的力量催動,你生而為人,以人類自居,又落入了人相,大國主神敕令眾生,這便是眾生相,眾生有生滅輪回,這便是壽者相,這四相你不破除,注定到達不了始祖神的境地!而我已經脫離這四相,徹底和天道化為一身!”
羽心思流動: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這都是三次元世界中,佛家的術語,是般若智慧的體現,力量且不說,看來智慧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是相通的呢……
但可惜……婆娑羅就算開悟了,也到達不了佛的智慧!
羽一麵抵擋著前方之風,一麵巧言令色:“你說我著了我相,但你自比天道,認為你是天道的一部分,我即天道這種想法,豈非也落入我相之中?”
“納尼?”婆娑羅一怔。
羽在三次元,曾是個抑鬱症的少年,為了緩解痛苦,也曾狩獵於佛家經典,雖然因為人生閱曆和心境所限,對其中真意不得領會,但走馬觀花之下,竟也能似是而非地打幾句偈出來,正所謂‘畫鵠不成尚類鶩’,若真正有大覺知的人,自然能聽出羽這番純粹是杠精之言。
但婆娑羅入道尚淺,哪能分辨,竟真被羽給唬住了。
“我,還在我相中?”
羽見婆娑羅內心動搖,遂趁勢追擊:“不僅是我相,你身上還有其他三相的影子呢!”
“婆娑羅,你以神自居,卻和人一樣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兩條腿,你豈非著了人相,你以普羅眾生為芻狗,想將眾生的力量納為己有,豈非落入眾生相,你雖永生,卻始終執著於壽命的長短,豈非又落入壽者相中,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你四相都具備,渡得哪門子的天道輪回劫,回爐再造吧!”
“住口!”
婆娑羅一聲爆喝。
——後方之水!
——左方之地!
——右方之火!
——天方之雷!
一時間,羽的後方左方右方天方,湧現無邊的土流,洪水,火焰,雷電!
啪!羽雙掌合什!
須佐能乎式神體,和倭建命的式神體同時開啟,並以大國主神的神力,加持自身,在這五方道通之下,苦苦支撐著!
羽:“還真不是蓋的……”
龍式說:“天道輪回劫的首劫,便是身受一大無量數……”
羽荒誕:“一大無量數?開玩笑吧,光是這五指之數,就需要我動用一切防禦手段了!婆娑羅又不是多長了幾個胳膊,幾個腦袋,一定有貓膩……”
龍式:“我也是這麼想的,天道輪回劫是有法可循的,這種法,大概是隻有始祖神知曉的‘不傳之秘’。”
有法嗎……
羽閉上雙眼回憶起,和心式一戰中,在月讀真實世界中,受那百年烈火苦禪,由十尾傳授的不動坐禪之法。
“確實,渡劫的方法,大概和不動坐禪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吧,但一定更高妙,更絕倫,無怪婆娑羅這種暴戾之神,都能上接佛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