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土八大使者的引領下,羽去往極樂淨土深處。
一路上,思及幽曇婆羅的神秘和強大,羽難免心生忐忑之意。
忖度間,一隻小手拉住大手,羽低頭見童童,那雙妖異的紫瞳,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
這孩子……關鍵時刻總是這麼體己。
羽當下安心,心說童童這麼可愛,那女人還能凶惡到哪裡去……真也不知這孩子的爹是誰,能讓幽曇婆羅這種女尊級強者,甘心委身。
在一處坦蕩空地,八大使者停下腳步。
羽環顧四野,看不出此地除空曠外有何與眾不同,便問:“到了嗎?”
奪衣婆笑說:“極樂淨土無邊無際,幽曇婆羅無處不在。”
羽想當然說:“既然無處不在,為何單單選在這裡。”
不說神龕,連個地藏像都沒有,幽曇婆羅一點儀式感都不講究嗎?
儀式感,也就是所謂的‘排場’了,羽當下還是紅塵中人,不可免俗地認為他大國主神有大國主神的排場,始祖神有始祖神的排場,那幽曇婆羅也有幽曇婆羅的排場才是呢。
奪衣婆:“這裡空曠無垠,法身升起時,不至於驚到那些將息的靈魂。”
正當羽揣摩著‘法身’含義時,前方綠芒大作,平地升起一尊天地巨擘!
彆有祂物,正是羽見過千百次的‘閻羅像’,地獄道初見首級,外道的輪回天生得窺全貌,殊不知那全貌前,還要加個‘迷你’二字。
正是,閻羅像還是那閻羅像,但眼前這尊,其宏偉氣象,就不是當初木葉戈壁灘上那尊可比的了……
奪衣婆:“如是所聞,這就是幽曇婆羅的法身了。”
羽:“法身,原來這就是法身啊,有法身,那就有所謂的真身吧?”
奪衣婆:“你理解的真身,其實是色身,即有形有色,像人類一樣……”
羽:“難道不是??”
奪衣婆溫和慈祥道:“是,卻也不是,生而為人者,活在現象世界中,觀想上等存在時,難免會冠以‘人’的形色,幽曇婆羅曾經也是人類,也有著色身,但她的色身,早就在成為冥土之主的那一刻,破除掉了……你若問真身何在,那大概就是‘道’吧,你將來遲早也要破除掉‘色身’,孩子,記住婆婆的話,沒壞處的。
“呃,多謝婆婆了……”羽懵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望著以奪衣婆為首,形態千奇百怪的冥土使者們,突發奇想:莫非,八大使者們,也已經……
看到羽的神色,奪衣婆心生讚許:這孩子,畢竟是跨越次元的穿越者,見識和悟性都是超次元的,要知‘見知障’,可是天道輪回劫最大的障礙,連幽曇婆羅和垂根王這等根器圓滿之人,也經曆了無數劫難才成就的……
幽曇婆羅的閻羅法身,位於雲端的大眼睛向下轉動,注視著羽身後小鳥依人的‘陽顏’
簌簌簌簌簌簌……!
那張彌天大口咀嚼著,下巴如同卷簾落地,羅煙嫋嫋升起,一名風姿絕豔,身段妖嬈的紫發美人,拖著淡紫色對襟大氅,款步威儀地走來!
羽神色頓時精彩了:“她做了什麼!!!”
奪衣婆:“無中生有,創造了一個‘色身’而已,嘛……大概是為了讓距離感縮小一下吧,那位大人還是非常接地氣的。”
羽不忍直視道:“接地氣?接地府還差不多,啊忘了,這裡就是地府,真是入鄉隨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