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曇婆羅發動‘摩耶禁律’後,並未立刻重返戰場,可見那是消耗相當大的術,大到很長時間內,無法再重新凝聚色身。
但比起那代價來,回報是顯而易見了。
垂根王眼前,輝夜和浦式,已經爛到泥土中!
王閉上眼睛,感知著血脈中傳來的悲鳴。
“族人們的氣息,在成片成片地消失著,包括我的土地,也在失去生機……”
哢嚓!哢嚓!
他手臂裂痕呈現,腐爛的氣味隨之彌漫。
他淡淡地說:“這個色身也開始腐朽了嗎?”
舉目望天,神色轉瞬凝重:“最要緊的是,我的天道,似乎也被牽連詛咒了。”
“摩耶禁律,當真是霸道哇,單憑此術,幽曇婆羅,你就無愧我族萬年來最大的勁敵……”
王望向羽,即便是滅頂之災,他仍不改那如沐吹風的本色:“少年,如你所見,出了點狀況,因此,我必須從你身上拿走一樣東西,你不會介意吧?”
羽當然知道,垂根王說的‘東西’,是斷滅闡提的式神,也許這式神的力量,平日裡入不了垂根王的法眼,可眼下……那堪稱唯一能打破摩耶禁律的金鑰匙!相比於,成為‘至高神’,顯然入手斷滅闡提,更切實際。
垂根王是個務實的人。
但垂根王務實,羽偏要務虛:“拿到那東西之後呢?”
垂根王笑笑:“當然,是結束那小姑娘的惡作劇,還這世界一個清白……”
羽:“把世界搞得一團亂遭的人,大談清白,不覺得可笑嗎?”
垂根王:“我對掠奪不感興趣,做這些的是我的族人們,好了,你也不想你敬愛的‘宇比地邇’老師,形神俱滅吧?那禁律對他同樣有效哦!”
聽到宇比地邇這個名字,羽神色猛地一滯!
垂根說道:“對你而言,宇比地邇是相當重要的人吧?能讓唯一神心境產生波動的,就是最好的證明,你也不用把‘斷滅闡提’式神給我,隻要對我使用那個,切斷我和摩耶禁律的因果,我就立刻將‘宇比地邇’還給你!我說到做到!怎麼樣,很公平吧?”
雖然是最強的敵人,但羽絲毫不懷疑,垂根王的說一不二。
“……”羽沉默不語。
垂根王道:“你真以為,摩耶禁律能殺死我嗎?”
“讓我告訴你吧,這禁律維持到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幽曇婆羅將耗儘她的整個天道而死,而我的天道,將被削弱至僅剩三分之一,那對我的確是毀滅性的打擊,不過,那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就是了。”
“恐怕,幽曇婆羅在使用這個禁律時,已做好身死道消的打算,她這份魄力還是有的,她此刻隻需呆在自己的神域中,足不出戶,這個結果幾乎是定局,也就是說,我被削弱到僅剩三分之一,已是板上釘釘的現實。”
羽說:“那就好辦了,我現在立刻回到我的神域中,等你衰弱到那個時候,在將你趕儘殺絕!”
垂根王輕笑搖頭:“很遺憾地告訴你,你辦不到,天地人的天道強弱有彆,三大唯一神有高下之分,但這差彆其實微乎其微,你覺得……我的力量,為何能壓過你們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