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薛柏鈞就更生氣了,使勁地揉著自己被打疼的地方,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吼起來:“誰讓你回來的時候不看著點,剛才二丫扔東西,你咋不知道躲呢?自己笨沒躲開,還賴我!打你的人是二丫!”
“你、你……”
白文靜手指著薛柏鈞,氣的說不出話,薛柏年因為摔倒,還在地上趴著嚎嚎大哭,絲毫沒有爬起來的征兆。
冷靜,她一定要冷靜,要微笑處理,回來的路上她可是想好了要用愛和行動來改變這幾個的。
所以白文靜最後一棍子乾脆抽在了桌子上。
這一棍子下去,啪的一聲響,幾個娃立馬閉嘴,一個個氣呼呼的看著她,不管經過如何,反正現在的結果她很滿意。
“二丫,去把胖娃拉起來洗把臉。老大,你給我站好!”
她娘就是變了,變得凶了。
明明前天還給她說要溫柔一些的,這會兒她自己倒變成凶婆娘,薛小花想狡辯,但又瞧到白文靜手裡那根木棍,氣衝衝的走到薛柏年身邊,直接單手拎著薛柏年的領子將這臭小子往起來拎。
薛柏年被勒到脖子喘不上氣,漲得滿臉通紅,站穩了腳咳嗽兩聲又開始哭,薛小花瞧見她娘看她的眼神不對,一手捂住薛柏年的嘴巴另一隻手狠狠地捏了他的小手,拖著去了廚房。
屋子裡總算是清淨了。
薛柏鈞聽了這話,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聳聳肩一腳前一腳後的靠在牆上,一臉不爽的問:“又咋了?”
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又讓白文靜忍不住想動粗。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身為大哥,不好好在家裡照顧弟妹,居然還打起來。我辛辛苦苦去找人借糧,都為了啥?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看看你,你再看看家裡,這都成啥樣了!”
薛柏鈞不以為然的低聲嘟囔:“小兔崽子那也是你親生的。”
親生的親生的,是親生的。
白文靜氣的直點頭道好,最終將手裡的木棍狠狠往地上一扔:“行,那就這樣。”
說完也不再去收拾家裡,而是當著薛柏鈞的麵氣呼呼的躺在床上。
她背對著幾個娃,閉著眼睛假裝睡覺,三個孩子在她背後竊竊私語,議論著她是不是生氣了。
她的確是生氣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辦。
這天都要黑了,被燒了麥堆的姚家怕是要找上門,可大娃屢教不改,犟得像頭牛,她能怎麼辦?
有了。
白文靜心生一計,接著從炕上緩緩坐起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歎一口氣,衝著薛柏鈞開口道:“柏鈞啊,你來,娘跟你說,娘走了以後你要懂事,看好兩個弟妹,沒事彆老打架,也彆再捅出這麼大簍子了。”
說完白文靜就慢悠悠往外走。
“娘,你去哪兒?”
“娘,你要乾啥?”
無論背後三個娃怎麼問,白文靜始終一句話也不講,隻是摸黑繼續往前走。
薛柏鈞看著她娘這副模樣,又看看身後兩個弟妹,思索了一下一拍腦門道:“壞了,我聽村上福生說,人死了就叫走了,咱娘該不會是想不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