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安頓好這一切,兩個人急匆匆朝著鎮子上去了,她也不知道荷花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也不知道白正剛到底又做了什麼,隻能快馬加鞭,希望趕在悲劇發生之前挽救。
荷花幾乎是從早乾到晚,先是給大戶人家漿洗衣服,冰冷的水裡泡著手,一泡就是大半天,有時候下午還接不到活,一天功夫就那麼荒廢了大半天,讓她又氣又急。
這次漿洗完最後一件衣服,看著自己紅腫的雙手,忍不住歎一口氣。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才能到頭。
手已經又紅又腫,有的地方開裂生膿,傷添新傷。
“娘子你回來了?你看,這是我剛剛在外麵找到的饅頭,才被人咬了一口,我給你烤熱乎點,你趁熱吃。”
白正剛躲在破廟裡,看著荷花回來,樂嗬嗬的開口說著,而他雙手捧著的正是那被人咬了一口,還有點臟兮兮的白麵饅頭。
這換作平時,的確是難得吃一次的好東西。
荷花掃視了一眼白正剛,覺得可氣又可憎。
“你今天可是找到活了?”
家裡邊現如今就她一個人辛辛苦苦做活賺銅板還債,也不知道要還到哪年哪月。
白正剛聽到荷花這麼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皮道:“今天跟人一起幫忙蓋屋頂,我不小心把人家的瓦片給弄碎了。可是荷花你知道嗎,那不是我故意弄碎的,是工頭碰了我,然後才把東西弄掉的,我……”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荷花打斷了白正剛的話,她對白正剛失望極了,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居然連這點活都做不好,於是冷聲問:“你也不找一下自己的問題,出了事就往彆人身上賴,白正剛,我看錯了你,我以為你是一個好的,嗬!”
白正剛一聽這話瞬間愣住了:“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見著我如今落魄了窮了,所以不想跟我過了,對不對?”
白正剛因為這一番話,氣得雙眼通紅,荷花聽到這話更是苦笑不止,她質問白正剛:“白正剛,你摸摸你的良心,我啥時候嫌棄過你窮?或者說你啥時候富有過?我嫌棄你窮?我嫌棄你窮早在媒婆說親的時候就不嫁給你!”
荷花氣極了,說完這番話抓著薛白正剛手裡遞給她的饅頭,狠狠扔在地上,接著轉身往外跑。
白正剛驚呆了,荷花從來都沒跟他這樣說過話,現在這樣一定是嫌棄他連累了她。
白正剛這麼一想,更是氣急敗壞,抬腳狠狠的踢在一旁的柱子上。
他現在有家不能回,也沒有能力做工,他娘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唯一有的就隻是荷花這個媳婦。
這麼一想白正剛心裡又是一陣酸澀,隨後拔腿便朝著荷花離開的方向追去,一邊跑一邊大聲道:“荷花!荷花!”
然而空蕩蕩的巷子裡,回應他的隻有冷風,你有半點那個女人的聲音。
荷花聽到了白正剛的呼聲,可是她還不想理他,她不想看到連自己都養不活的白正剛,她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她需要好好想一想今後該怎麼辦。
腦海中想起追債人的聲音,他們讓他找不著活就去找他們,她知道找了那些追著人介紹的活會是什麼樣的活,可現如今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於是荷花把心一橫,一步一步朝著鎮子上的賭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