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確又生了個,可惜的是那是個男娃,一生下來就嘴唇發青,沒有氣息。
他爹害怕他娘因為生了個死胎傷心,準備拿出去偷偷埋了,卻在村口看到了一個被人遺棄的嬰兒。
打開繈褓是個女娃娃,他爹心中一喜就抱回來,那時候他娘身體就不好了,整日躺在病床上。
他爹抱著孩子去喂奶,喂完又抱走,所以他娘也就當自家孩子養了好久。
換尿布穿衣服回回都要親自來,開始他娘還以為是他爹疼小兒子,到最後才知道是因為害怕她看到不是她的兒子。
所以他娘到最後知道的時候大哭了一場,但懷裡的女娃娃養了幾個月又討人喜歡,鬨騰了幾天她娘也就認命了。
而這事進行的偷偷摸摸的,知道他娘去了那天才告訴他真相。
巧珍撿回來是當閨女養的,他娘的意思也有另一層,當童養媳。
所以邢山娃被嚇了一跳,妹妹突然要變媳婦,那時候巧珍又才是個屁大的女娃娃,他沒了爹娘以後,就和妹妹巧珍相依為命。
想到不知道爹娘的痛苦,邢山娃打算把這個秘密再保留一段時間,等巧珍長大了再告訴她這件事情,哪裡知道長大是長大了,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杜文洛睡在破茅草屋裡,冷風直往脖子裡灌。
想想整件事,他覺得自己的確很無恥。
費儘心思的想留在水牛灣,不就是為了調查上頭派下來的事麼。
他偽裝成挑貨郎,一路摸索到這裡,終於確定目標就在這裡,而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從頭到尾裝傻。
這年頭,隻有憨傻的人才能活的更長久一些,雖然他在水牛灣有好幾次險些被白文靜識破。
說到白文靜,杜文洛就更是睡不著了。
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哪個村婦會是她這樣。
單說容貌氣質不一樣,就連言行舉止都讓人移不開眼。
對付白蓮花一事,還有就是把馮侖一刀變成太監那件事,以及上次白蓮花謀殺親夫的事情,再就是最近遭遇搶劫的事。
這些事情對於任何一個村婦而言都是了不起的大事了,可她仿佛看透一切,卻又不點名,而是有條不絮的應對,佛擋殺佛,魔擋殺魔。
他越是想了解她,就越是被她身上的神秘所吸引。
正思索著,一道黑影出現在窗邊,冷聲道:“交代你辦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上頭在催了。”
杜文洛一個趔趄從破床上爬起來,忙跪在地上道:“大人,暫時還不能確定,目前對反對我頗有敵意,能不能……有其他驗證方式?雖說我懷疑人已經找到了,但是還不能肯定。”
“廢物,還用得著考慮那麼多嗎?人找到了就帶回去,上頭隻有定奪。”
“……“
杜文洛有些無語,低聲道:“大人,恐怕屬下難以做到,對方上次和我交過手,我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