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雪琴聽到這裡,忍不住發牢騷道:“一婦道人家,還成天想著管自家掌櫃的這的那的,要有這些閒工夫,還不如想想自個兒怎麼賺點銀子貼補家用。”
荷花聽了這話並沒有反駁牛雪琴,畢竟她是一個傳統的古代婦女,隻是應聲道:“我昨個就有問過,倒是能接一些縫補的話,隻是給的銅板不多,回頭我再看看有哪家需要做一些繡活。”
牛雪琴這才撇撇嘴道:“還成,倒有些腦子。”
白文靜想起來了,荷花的確繡活不錯,她手裡的帕子還有小孩的鞋子,都是她自己做的。
那花花草草飛禽走獸什麼的,在她手裡一針一線繡下來,跟真的似的。
於是趁機道:“荷花,你繡活不錯,我那些衣服都是些素淨的,倒不是我不喜歡那些繡花,而是我壓根就不會,明日我帶了,你給我繡幾個怎麼樣?你放心,銀子我也照付。”
聽到白文靜這麼說,牛雪琴立馬兩眼放光,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就聽見荷花道:“姐,你這不是跟我見外了嗎?給你繡東西我還收你銀子,那我們在你這裡住的這兩天不得也給你銀子嗎?”
牛雪琴當場就翻臉了,冷聲道:“不成器的東西。擺在跟前的生意放手不做,非得要把自己折騰死,呸!”
白文靜實在是看不慣:“娘,照你這麼說,我還真得要給你算算,這麼多年貼補娘家的東西,彆的不說,就你身上這身衣服吧,你說是不是從我那裡拿回去的料子?”
這話一說,牛雪琴的臉上就掛不住了。
“我是你親娘,這點事情你還跟我算賬?我是白養你十幾年了?拿點你的東西怎麼了?”
“娘說的話說的在理,我們本是母女嘛,母女何必分彼此,所以娘這幾天在這裡幫忙,也不要跟我算的那麼清,你看如何?”
牛雪琴還原本打算在這裡長期乾,讓白文靜給她開點工錢呢,此刻聽到這話就慌了。
“我說文靜一碼歸一碼,你咋又扯到這上麵了?先前我是有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對,可我現在不也改了嗎?你讓我洗菜我就洗菜,你讓我掃地我就掃地,我不就要點工錢,這也過分嗎?換我去哪兒,人家不得給我開工錢?”
白文靜慢悠悠道:“這什麼話都讓娘給說去了,我還真是裡外不是人了。其實我這裡也不缺幫手,你看,再養活多了,我這個鋪子怕是供不起的,要不娘你去隔壁酒樓看看?”
“我不去。真要去幫忙乾活,我還不如就在我親閨女這裡,你說是吧?”
牛雪琴已經換了張臉色,此刻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
又衝著荷花道:“你嫂子想讓你給她繡幾朵花,你就給她繡,還等啥呢,你這不是閒著沒事乾嘛,一會兒就上她家去,讓你姐把衣服給你說了放在哪兒,今天就去繡。”
牛雪琴突如其來的轉變,就連荷花都驚呆了,荷花看了看牛雪琴,又看看白文靜,忍不住反駁道:“娘,剛才說要工錢的人是你,現在嚷嚷著讓我現在就去姐家裡拿衣服做繡活的也是你。”
荷花也是在是不想忍了,這兩天按說牛雪琴對她的態度好了點吧,她還以為是真的好了,哪兒想不過是在她家正剛麵前做做樣子,早上的時候白正剛出去,她就被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這會兒早就壓了一肚子火氣。
牛雪琴也氣急了,看看白文靜,又看看荷花,隻覺得這一個個都反了天了,可撇撇嘴之後最終沒說啥。
她知道,要是離了白文靜這鋪子去隔壁酒樓找活,那酒樓大活多不說,但是昨天白文靜得罪了人家酒樓掌櫃的,她去了也一定討不了好。
可眼下,當真是沒有台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