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妤,你怎麼來我們這邊了?是找以洵哥哥嗎?”
薛小花仿佛一瞬間掃去了陰霾,笑嘻嘻的問著。
孔念妤卻在聽到薛小花叫自己念妤的時候突然又響起這死丫頭叫她‘鯰魚’的時候了,因此不悅道:“誰跟你這麼熟了?不許叫我名字。”
薛小花問:“那我叫你什麼?難不成是叫那個綽號鯰魚?這不太好吧?”
“你!”
孔念妤瞪大了眼睛看著薛小花,但周圍人又多,她身為高貴的員外之女,怎麼可能跟這鄉下丫頭爭辯什麼。
於是冷冰冰道:“少跟我說話,我們並不熟。還有,你也不許再跟以洵說話,你會耽誤他學業的。”
這還是她想了半天才想到的借口。
薛小花不以為然道:“不會的啊,我會跟他一樣努力背書,對了孔小姐,你可會背《出師表》?”
孔念妤一愣,這篇文章她倒是聽過,但從來都沒有背過,她背過的東西多數是高雅的文人之作,哪裡會背這樣亂七八糟的東西。
於是道:“那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才不會去看那種文章。怎麼?你從哪裡學來的東西?”
薛小花眉頭一挑,原來這號稱才貌雙全的孔小姐也不會啊,那她就更得背會這文章了,於是道:“先生說了,這是講治國之道的,孔小姐女兒身,又才貌雙全,當然不需要背這樣的東西,我隻是隨口說著玩的。”
聽了薛小花表揚她的話,孔念妤還是有些沾沾自喜的,目光一瞥恰好看到蕭以洵從外麵進了學堂,正準備迎上去,哪裡知道蕭以洵竟然像是沒看見她人似的直接越過她,走到了薛小花麵前。
此刻蕭以洵拿了個小瓶子,微微喘氣道:“還疼嗎?我帶了嬤嬤出門帶的藥,這個專門治嘴上的傷,你張嘴把舌頭伸出來,我瞧瞧。”
薛小花仰起頭看著麵前的蕭以洵,眼睛裡寫滿了笑容,直接將自己粉粉的舌頭伸出來,即便是舌頭疼,也似乎不覺得了。
原來她的以洵哥哥這麼著急跑出去,是為了給她拿藥啊。
蕭以洵一臉凝重的看著薛小花的舌頭,這丫頭也不知道到底咬傷了自己幾次,舌頭上好幾處傷口。
他拿了手裡的小藥瓶子,將蓋子打開,小心翼翼的將裡麵淡粉色的粉末倒在了這小丫頭的舌尖上。
“這是口瘡藥,是摻了點麻沸散在裡麵的,敷了藥以後你就不會覺得那麼疼了。現在好點了嗎?”
薛小花點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驚聲道:“以洵哥哥,你說這是摻了點麻沸散的,我知道麻沸散,那是華佗老先生在世的時候,用來給病人刮骨止痛的,這藥給人用了就感覺不到痛,我這要是感覺不到痛,一會兒背書或者吃飯,一個不小心豈不是把舌頭咬下來都不知道?”
聽了這話蕭以洵險些笑出聲:“不會,那你與我說說,你舌頭現在有感覺嗎?”
薛小花動了動舌頭,一本正經道:“還能感覺到,就是舌頭有點麻麻的,怪舒坦的。”
孔念妤見狀,又是妒忌又覺得薛小花蠢笨,忍不住開腔:“你這憨貨,以洵都說了是摻了點而已,再說了,有哪個憨貨會把自個兒舌頭咬了,怕也就是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