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我是王妃,還是一個不幸福的王妃,我也必須臣服在她之下。
那個高高在上,我可望而不可及的王,成了我心中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夢。
我以為我就會這樣平淡而寡淡的過一生,甚至到最後我都以為他是真的不舉。
但當他欣然接受皇帝賜予他的鄰國公主時,我知道我堅守的最後的夢境也碎了。
我安慰自己,他不會碰我,自然也不會碰那鄰國公主。
你看,哪怕他是公主,嫁到王府也隻能是平妻。
然而半年後,卻傳來了鄰國公主懷孕的消息。
得知這件消息的夜裡,我喝的伶仃大醉。
我自幼在父親請的先生那裡習文習舞,可到頭了一無所用。
我作詩,念於何人?
我起舞,與月作伴。
而我心心念念及的他,都成了他人的枕邊人。
可憐我爹我娘,還在做著小王爺有朝一日翻身做皇帝的夢,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永遠都不可能讓我的夫君做出背叛皇帝的事情,當然我也沒有那個能耐。
從此這世上不過多了一個逍遙王爺,和一個無用的王妃罷了。
小公爺誕下那日,我似乎看到了王爺眉宇間的憂愁,我淡然一笑,告訴自己那隻是我的錯覺。
他美嬌妻在懷,又添一字,還無端破了不舉的謠言,可謂是雙喜臨門。
那天黃昏,我路過他書房問了一句:“王爺,公主殿下那邊不方便,如果王爺不嫌棄,今夜可否去妾身那邊休息?”
我看到他拿著筆的手抖了一下,最終點點頭。
他千般不願萬般不願,畢竟我也忍耐了他許多。
整整兩年,我盼他來我房中休息一晚,並不過分。
隻有我知道,今夜便是我們離彆的時候。
我吩咐了下人備了一桌子酒菜,倒了兩杯酒,端直了身子,坐在那裡等他。
他來了,我端起酒杯與他輕輕碰撞,一飲而儘。
烈酒入喉頭,灼熱我的心,有一股腥甜味道從我嘴中流出,我看到他原本淡然的眼神變得恐慌,最後竟然是我期盼已久的痛心。
他問我:“妤兒,你喝了什麼?”
我笑笑道:“鶴頂紅。王爺,生兒先前罪孽深重死有餘辜,若是有下輩子,我還來尋你,你莫要負我,如何?”
我聽見他在我耳邊哭泣,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聲聲呼喚。
他好像在說,妤兒妤兒,你誤會了。
他後麵還說了什麼,我再也聽不見了。
我想我終於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孔念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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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念妤的番外,我思來想去還是打算用第一人稱,作為一個炮灰,她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但她也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