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林恕第一次送她禮物。
但她並沒有很想要,於是說:“等你回來再給我好了,還怕人偷走麼。”
“讓你去拿就去拿,廢什麼話。”林恕突然暴躁,又迅速冷靜下來,“開門密碼還記得嗎?”
珞珈說:“記得。”
林恕說:“那就這樣,掛了。”
珞珈說:“嗯,我等你回來。”
說完她就後悔了。
等林恕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跑了。
不該多這一句嘴的。
那邊沒掛,靜了幾秒,林恕格外溫柔的聲音傳過來:“嗯,乖。”
珞珈猝不及防,被這聲“乖”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林恕估計也被自己肉麻得夠嗆,秒掛。
珞珈放下手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現在的林恕,總是給她一種人設崩塌的感覺。
所以說愛情真是個害人的玩意兒,不管男人女人,一沾上情情愛愛準完蛋。
謝枕戈的電話緊接著打過來,提醒她好好吃飯。
珞珈把他留在冰箱裡的飯菜拿出來加熱,飽飽地吃了午飯,又美-美地睡了午覺,然後去林恕家拿禮物。
輸入密碼打開門,家裡和她上次來時沒有任何變化。
走到客廳,看見桌上放著一個紮著緞帶的禮品盒。
珞珈坐下來,拆掉外包裝,禮品盒裡放著一個紅色天鵝絨小盒。
珞珈:“……”
求求了,千萬不要是她現在想到的那個東西啊!
然而現實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小盒裡裝著的,是一枚Bling Bling的鑽戒。
珞珈:“……”
林恕之所以非要她親自來取,應該是拉不下臉親自送吧?
這個心機屌。
他突然送她戒指是什麼意思?
隻是個單純的禮物,比如情侶戒,還是……求婚?
但不管是什麼意思,珞珈都不會收的。
她試著把鑽戒往無名指上戴了下,竟然非常合適,大小剛剛好。
手機突然響起來,嚇她一大跳。
看一眼來電顯示,差點把手機扔了。
接還是不接?
算了,還是接吧。
“喂。”珞珈使用變聲技能,讓聲音聽起來有點啞,就像剛睡醒一樣。
“你去拿了嗎?”林恕問。
“沒呢,”珞珈打個嗬欠,“我在睡午覺,晚點再去。你還沒飛嗎?”
“已經在飛機上了。”林恕說,“彆睡了,當心睡成豬頭。”
林恕最近把“豬”、“豬頭”當成了對她的愛稱,真是無可救藥的直男。
“等會兒就起,”珞珈說,“祝林總一路順風。”
“滾,”林恕罵了一句,“掛了。”
如果之前還有疑慮,那麼通完這個電話之後,珞珈已經非常確定,這個戒指就是求婚的意思!
她趕緊把戒指取下來放回盒子裡,甚至把外包裝恢複原樣,緞帶重新綁好,然後逃之夭夭了。
等林恕回來看到應該會氣瘋吧。
沒關係,以後還會有更讓他生氣的事情發生。
所以說,為什麼要走心呢?
為什麼就不能保持純潔的肉體關係呢?
一想到以後睡不到林恕了,還真有點可惜呢。
本以為林恕下飛機後會再打電話來問禮物的事,誰知並沒有,沒打電話也沒發微信,特彆安靜。
也許是臉上掛不住吧,珞珈猜測,堂堂總裁大人竟然紆尊降貴向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求婚,實在太傷麵子了,怎麼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呢。
第二天,林恕倒是給她打電話了,不過隻字沒提禮物的事,珞珈就也不提,兩個人拉東扯西地尬聊幾句就掛了電話。
第三天,跑路的時間到了。
早上,珞珈表現如常,沒讓謝枕戈察覺出任何異樣。
等謝枕戈出門去學校了,珞珈迅速收拾好行李,把事先寫好的一封信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滿懷興奮地踏上了帶球跑的征途。
這封信是珞珈捅謝枕戈的最後一刀,信裡彌漫著白蓮花的香氣。
“嗨,男朋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
我會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把孩子打掉,或者生下來,我還沒拿定主意。
這個孩子是個意外,他葬送了我的事業,毀掉了你的愛情,我想,他還是不要來到這個世界比較好。
祝你和林小姐幸福,再見。
珞珈留。”
珞珈知道,在她回來之前,謝枕戈和林黛是不可能HE的。
即使她不在這裡,她也會始終有姓名,她會成為卡在謝枕戈喉嚨裡的那根魚刺,摳不出來,咽不下去。
唉。
她可真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