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點頭:“我自知人微言輕,若想成事,隻能投靠有權有勢之人,試問這世上,還有比帝王更有權勢的人嗎?”
蘇暮容神色微冷:“所以,你隻是把本王當作跳板,對嗎?”
珞珈立刻道:“隻要殿下能把我送進宮,我可以為殿下做任何事。”
“任何事?”蘇暮容逼近她,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如果我說,我想要你,你也願意嗎?”
珞珈低頭掩飾自己的竊喜,輕聲道:“我對殿下……早已一見傾心,能將這副身子的第一次……交付給殿下,我亦無憾了。”
其實褚夢酈從未傾心過蘇暮容,但珞珈卻給她加了個喜歡蘇暮容的人設,是因為男人對愛慕自己的女人總會多幾分憐惜,即使他並不愛這個女人,這是男人的天性。
蘇暮容二話不說,抓住珞珈的手就向外走。
雪月一直守在門口,見他們出來,急忙行禮:“見過逸王殿下。”
蘇暮容道:“你去告訴風娘一聲,讓她明天去逸王府拿銀子,珞珈歸本王所有了。”
說罷,他牽著珞珈走出臥春樓,將她抱上了馬車。
馬車轆轆前行,蘇暮容接著剛才的話說:“進宮之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珞珈說:“我沒有計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蘇暮容道:“趙仲謀的獨女趙清蕖在十日前嫁入宮中,直接封為靜貴妃,你入宮後可以從她身上入手。”
珞珈道:“謝王爺指點。”
蘇暮容又道:“你的美色是你的殺手鐧,但皇上並不熱衷女色。從他登基到現在已經三年,加上新封的靜貴妃,後宮的女人還不到十個,皇後之位更是一直空懸。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珞珈點頭:“我聽父親提到過,皇上身有殘疾,行動不便。”
蘇啟帝蘇暮然,是個瘸子。
蘇暮然年少時便屢立戰功,敵軍一聽到他的名字便聞風喪膽,素有“戰神”之名。
然而十九歲那年,他在一場戰事中不慎墜馬,導致雙腿癱瘓,遍尋天下名醫皆是徒勞。
戰神隕落,成了一個隻能靠輪椅代步的瘸腿皇子。
但縱使如此,先帝還是將皇位傳給了蘇暮然。
當時朝堂上下一片嘩然,反對之聲四起,但有先皇遺詔在,那些反對的大臣也無可奈何。
蘇暮然即位後,文治武功,經國濟世,使大蘇王朝屹立霸主之位,周邊小國無有不臣服的。
作為一國之君主,他無可挑剔,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卻無可奈何。
在床幃之事上,他隻能讓女人坐上去自己動,就算是普通男人的自尊心都受不了,更何況他還是帝王,是曾經威名赫赫的“戰神”。
所以,蘇暮然的後宮極其冷清,而且至今膝下無子無女,令朝臣們甚是擔憂。
蘇暮容嗤笑一聲:“他雖然瘸了,但並不是不能人道,他隻是不能忍受女人騎乘在他身上罷了。所以你想色-誘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的確是個難題。
但是褚夢酈做到了,她也一定能做到。
珞珈道:“王爺可有什麼建議?”
蘇暮容搖頭:“如果你連成為他的女人都做不到,又何談報仇?”
珞珈:“……”
那你做個屁的嗶嗶雞呀?
算了,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原諒你了。
珞珈問:“如果我做到了呢?”
蘇暮容勾唇一笑:“如果你做到了,本王就會成為你的後盾,無論你需要什麼幫助,本王都會助你一臂之力。”
珞珈在心裡嗤之以鼻。
說得好聽,不就是想把她當棋子嗎。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長得帥的男人是好吃的大豬蹄子,所以睡睡就算了,決不能真情實感。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停在了逸王府門口。
蘇暮容先下車,珞珈正準備跳下去,卻被蘇暮容打橫抱起,嚇得她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蘇暮容抱著她,踩著黃昏月色和橫斜疏影,在丫鬟仆婦們詫異的眼光裡,徑自走進王府深處,來到一處院落,進了一間錦繡房屋,直接上了床榻。
蘇暮容壓在她身上,俊美無儔的臉近在咫尺,目光自帶深情濾鏡,看著她說:“本王突然舍不得將你送給彆人,你說如何是好?”
珞珈直視著他漂亮的眼睛:“那我便陪在王爺身邊,等王爺煩了厭了,我再進宮去。”
她心裡想的卻是:我可以先睡你一段時間,等睡膩了再進宮也不遲。
蘇暮容笑了笑,低頭來吻她。
珞珈微顫著聲音說:“還請王爺……溫柔些。”
蘇暮容解開她的裙帶,在她耳邊說:“你放心,本王並非不懂憐香惜玉之人。”
珞珈微微一笑,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春宵帳暖,錦衾香燼。
今夜注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