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長清河兩岸人山人海,想要找到一個人無異大海撈針。
珞珈放棄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著看賽龍舟。
她對一切體育活動都興趣寥寥,周圍觀眾又吵得她耳朵疼,沒看一會兒就起來走了。
路過一個賣包子的小攤,被包子的香氣一勾,突然覺出餓來,可是她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她在王府裡被錦衣玉食地伺候著,根本用不著錢。
於是她尋了個當鋪,把耳朵上戴的一副珍珠點翠耳環給當了,得了二十兩銀子。
她先去酒樓吃頓好的,又去客棧開了間房。
離天黑還早,她總不能一直在街上晃蕩,不如開間房歇著。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眼一閉一睜,天就黑了。
珞珈退了房,打算回王府。
可是她不知道路,古代又沒有打車服務,隻好邊問邊走,好不容易回到逸王府的時候,她兩條腿都累抽筋了。
如墨正在王府門口急得團團轉,一看見她就哭著跑過來:“姑娘!你可回來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珞珈抬手給她擦了擦淚,笑著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彆哭了。王爺呢?從宮裡回來了嗎?”
如墨哽咽著說:“早回來了,又出去找你了。”
珞珈一愣:“王爺親自出去找我嗎?”
如墨點頭:“王爺剛從宮裡回來就去了曲水苑,說是宮裡賞了好吃的要拿給姑娘嘗鮮,可到處找不見姑娘,這時瀠側妃找了來,說姑娘刺傷了她的兩名侍女,還把她推進了蓮池裡,意圖謀害她,求王爺治姑娘死罪,可王爺聽後卻哈哈大笑,立即帶了人出去尋姑娘,到現在還沒回來。”
哈哈大笑?
她把他的寵妃推進了蓮池裡,他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嗬,男人。
珞珈說:“我們先回去吧,我今天走了得有二十裡路,出了一身汗,隻想趕緊洗個澡躺床上。”
如墨破涕為笑,忙扶著她進府,突然想起來問:“姑娘,你怎麼會和瀠側妃發生衝撞?”
珞珈笑著說:“她說要把我帶去她的玉春苑調-教,我想著進去可能就出不來了,就拚死一搏,先用發釵刺傷了她的侍女,又把她推進了荷塘裡,然後就逃出了王府。”
如墨聽得眼睛都直了:“天啊,姑娘你……太厲害了。”
珞珈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可不想紅顏薄命,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一主一仆邊說邊回到了曲水苑,如墨立即伺候珞珈沐浴。
曲水苑裡有一個小型泳池,泳池裡的水是天然溫泉,即使是夏天泡在裡麵也很舒服。
珞珈解開發髻,讓如墨幫她洗頭。
古代沒有洗發水,洗頭發用的豬苓,裡麵加了香料,洗完之後還挺香的。
剛洗完頭發,蘇暮容就急衝衝闖了進來。
珞珈忙說:“如墨,你下去吧。”
如墨生怕蘇暮容治她的罪,弓著腰悄沒聲地退了出去。
蘇暮容走到池邊,撩開衣擺蹲下來,俯視著水中的珞珈,似笑非笑地說:“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本王的側妃也敢謀害,她今天若是淹死了,你說本王是殺你呢還是不殺?”
珞珈趴在池邊仰視他,不卑不亢地說:“那蓮池的水尚不及腰,淹不死人的。”
“還敢狡辯?”蘇暮容哼笑一聲,“看來是本王素日太寵你了,才讓你如此膽大妄為,今日若不好好懲治你,恐怕你連本王都敢……”
不等他說完,珞珈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扯,蘇暮容就被她扯進了泳池裡,“噗通”一聲,濺起大片水花。
蘇暮容很快站穩,抹一把臉上的水,又氣又笑地看著珞珈,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珞珈走到他麵前,抬手環住他的脖子,輕笑著說:“我方才有謀害王爺之嫌,王爺打算如何懲治我?”
蘇暮容見過許多美人,或清純,或嫵媚,或端莊,或豔麗。
但是既美又有趣的,她是第一個。
他摟住她的腰,讓她更緊地貼進他懷裡,附在她耳邊低啞著嗓子說:“便罰你永遠陪在本王身邊,可好?”
珞珈笑著說:“隻要王爺喜歡,珞珈便永遠是王爺的人。”
蘇暮容道:“自今日起,不許你再喚我王爺。”
珞珈問:“那我喚你什麼?”
蘇暮容道:“喚我容郎。”
珞珈:“……”
媽耶,雞皮疙瘩掉了一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