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機。
“這麼晚了誰呀?”溫如玉問。
崔錦堂沒理她,轉而給蕭寒打電話,可是對方直接掛斷了。
半個小時後,蕭寒又摁響了蕭準家的門鈴。
蕭準赤著精壯的上半身來開門,蕭寒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口問:“珞珈姐聯係你了嗎?”
蕭準皺著眉,不答反問:“你怎麼突然跑回國了?”
蕭寒很不客氣地說:“回答我的問題,她聯係你了嗎?”
“你什麼態度?”蕭準本就有起床氣,瞬間被他激怒,“半夜三更闖到彆人家裡橫眉立眼,你的家教都喂狗了嗎?”
如果麵前這個男人不是他親哥,蕭寒的拳頭早就招呼過去了,雖然他也並沒有理直氣壯的資格,於珞珈而言,他和他哥的所作所為都是渣滓行徑。
“我最後問你一遍,”蕭寒儘可能心平氣和地說,“珞珈姐聯係你了嗎?”
“沒有,”蕭準頓了頓,“出什麼事了?”
蕭寒沒回答,徑自轉身離開。
“蕭寒!”蕭準怒喊一聲,“你給我站住!”
蕭寒充耳不聞,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世界之大,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如果她不露麵的話,他很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蕭寒什麼都不怕,就怕她想不開做了傻事。
就像上輩子那樣。
是的,他重生了。
上輩子,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隻敢把對她的愛埋藏在心裡,直到她死後,他才悔不當初。
她的死訊傳來時,他還遠在美國,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甚至她離婚後所經曆的種種,也是在她的葬禮上聽她哥崔錦堂說的。
他當時恨不得殺了自己。
如果他敢於衝破世俗的枷鎖,大膽地去愛她,護她,她就絕不會嫁給渣男,悲慘地死去。
他想為她報仇,可是元凶周贇已經死了,那些幫凶——蕭準、許靜安、溫如玉、崔錦堂,甚至他自己——他真想把這些人全殺了,可最後,他隻搞死了他自己。
在她死後,他開始酗酒、飆車、賭博,甚至吸-毒,沒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地極速墮落,隻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因為那些炙熱如火卻從未說出口的愛,因為那些充滿胸腔卻無處發泄的恨。
在她死後半年,他因為飆車出了事故,當場死亡。
一睜眼,卻回到了一年前,她和他哥離婚的第二天。
重活一世,誰都不能阻止他愛她,他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讓他和她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看到她發的那條朋友圈時,他是真的以為她會自殺,畢竟他不能篤定這一世和上一世的軌跡會完全一樣。
他一分鐘也沒耽擱,以最快的速度飛到了她身邊。
當她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真想把她扯進懷裡,用儘全力抱緊她,好在他忍住了。
可是,他也隻是忍了一時而已。
或許是因為壓抑了太久,他竟經受不住一點誘惑,她隻是在醉酒後認錯人吻了他一下,他就瞬間理智全失精蟲上腦,迫不及待地把她拆吞入腹了。
她是那麼柔軟純良的女人,剛離婚第二天就和前夫的弟弟上了床,她怎麼受得了,她根本沒辦法麵對他,所以才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剛得到她,卻又弄丟了她。
原來,就算重活一次,也並不會變聰明。
他依舊蠢爆了,蠢得不忍直視。
現在該怎麼辦?
他要怎麼找到她?
·
蕭寒心力交瘁的時候,珞珈正在塞班島沉迷潛水不可自拔。
海底世界美得讓人窒息,五顏六色的珊瑚,飄來蕩去的海草,成群結隊的遊魚,她甚至有幸偶遇了一隻巨大的透明水母,它舞動著絲帶般的觸手從她麵前飄了過去。
她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把蕭寒拋諸腦後了。
原來的手機一直關著,她買了一部新手機,但沒再刷溫如玉的卡,而是刷自己的卡,以免因為消費記錄被人查到蹤跡。
她打算熬一熬蕭寒,就像熬鷹一樣。
但她不是要把蕭寒熬溫馴,而是要把他熬得更凶猛,畢竟人和飛禽走獸還是有區彆的。
熬多久,看她心情。
或許一個月,或許半年。
反正她身家上億,一輩子吃喝玩樂都不用愁,最不缺的就是金錢和時間了。
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