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得這麼清楚,想來會對周西西有所照拂。
崔珞珈之所以失手殺了周贇,就是為了保護周西西,蕭寒不僅要為崔珞珈報仇,還幫她照拂一個素未謀麵的小女孩,這不是真愛又是什麼?
珞珈現在最擔心的是,周贇之死,蕭寒到底參與到什麼地步,是幕後策劃,還是親自動手?
珞珈私以為,他極有可能會仗著自己是重生者就為所欲為,反正是淨賺來的人生,上輩子的遺憾都要彌補,愛的人用儘全力去愛,恨的人也要不遺餘力去恨。除了崔珞珈,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為了她連家人都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他在一個人的愛裡瘋了魔,既純粹又危險。
可是,不管周贇是個多麼糟糕的人,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逾越法律去懲戒另一個人,如果蕭寒真的犯了無法挽回的錯,那就不能排除受到製裁的可能。
珞珈不敢再往下深想。
蕭寒微涼的手捧住她的臉,笑著說:“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死了就死了,彆多想。睡覺吧,明天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漂亮的新娘。”
珞珈抓住他的手,突然湊上來吻他。
她極少主動吻他,蕭寒受寵若驚,怔了怔卻推開她,微微笑著說:“你知道的,麵對你我毫無定力可言,你確定要在淩晨十二點半勾引我嗎?”
珞珈沒說話,徑自解開睡衣的扣子,脫掉。
蕭寒伸手把她垂在肩頭的長發捋到後麵,低頭吻上她優美的脖頸,啞著嗓子說:“你會後悔的。”
珞珈依舊不說話,徑自把手伸進了他的內褲裡。
蕭寒呼吸一窒,終於不廢話了。
早上八點,兩個人被鬨鐘叫醒。
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迎親環節,珞珈和蕭寒互幫互助,你幫我係領帶,我幫你穿婚紗。
打扮停當,兩個人看著彼此,蕭寒眼中的愛意滿得幾乎要溢出來,他笑著說:“我老婆世界第一漂亮。”
珞珈也笑著說:“你也很帥。”
蕭寒過來幫她提著婚紗的裙擺:“走,結婚去。”
十點,婚禮開始。
崔錦堂牽著珞珈的手,緩緩地步入教堂。
蕭寒站在聖壇之下,含笑注視著向他而來的她,片刻也不舍得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蕭準坐在過道右側,也注視著珞珈,目光晦暗不明。
溫如玉坐在過道左側,臉上掛著淡淡的假笑。
前夫和哥哥、嫂子,這便是這場婚禮所有的來客。
蕭父蕭母的缺席是意料之中的事,蕭寒不在乎,珞珈更無所謂,她甚至以為蕭準也不會來,沒想到他竟來了。
珞珈隔著麵紗看了蕭準一眼,朦朦朧朧的,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大概是慣常的冷若冰霜。
她看向不遠處的蕭寒,他穿著量身定製的西裝,挺拔地站在那裡,懷著滿腔愛意等待著他的新娘。
他朝她伸出手。
崔錦堂把她的手交到他手上,走到溫如玉身邊坐下。
神父的誓詞幾十年如一日,毫無新意。
“蕭寒,你是否願意娶崔珞珈為妻,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會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嗎?”
蕭寒迫不及待地回答:“我願意!”
神父又問了珞珈同樣的問題,珞珈給出同樣的回答:“我願意。”
他們交換戒指,蕭寒揭開她的麵紗,珞珈看到他眼中閃爍的淚光。
蕭寒凝視著她,臉上帶著笑,嗓音卻微微哽咽:“我會用我的整個生命來愛你,絕不讓你後悔嫁給我。”
珞珈相信,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即使明知是一個人的愛情,他也會用儘全力來愛她。
她微笑著說:“我不會後悔。”
蕭寒捧住她的臉,低頭來吻她,他的眼淚落到她臉上,帶著炙熱的溫度。
珞珈閉上眼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蕭準起身離開了。
婚禮結束,珞珈換下婚紗,和蕭寒、崔錦堂和溫如玉一起去酒店吃午飯。
偌大的包廂卻隻有他們四個人,氣氛著實有些冷清,而且非常尷尬。
珞珈和蕭寒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尷尬的是崔錦堂和溫如玉,像溫如玉這麼聒噪的人,一頓飯下來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吃完飯,各回各家。
分手時,崔錦堂拉住蕭寒,故意落後幾步,沉聲說:“如果你敢辜負珞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蕭寒信誓旦旦:“我愛她勝過一切,就算辜負全世界,我也不會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