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蕭寒一隻手摟著她纖細的腰,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的臉壓向自己,成功地吻住她被凍得冰涼的唇。
千萬朵雪花從天而降,落在他們身上,頭上,臉上。
蕭寒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無比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個浪漫的時刻。
他有種強烈的、不詳的預感,這頓年夜飯會毀掉他們現有的生活。
但他還是會帶著珞珈去,因為逃避可恥且無用,那些潛藏在平靜表象下的問題,是時候拎出來解決掉了,不置之死地如何換取新生。
珞珈的想法和蕭寒不謀而合。
這頓年夜飯是搞事兒的最佳時機,絕對不容錯過。年夜飯後,事情會糟糕到何種地步她也說不準,所以她才想抓緊最後的時間,多喂蕭寒幾口糖,稍微抵消一點愧疚感。
“回家吧,”珞珈低聲說,“洗個熱水澡驅驅寒氣,就該出發了。”
蕭寒“嗯”了一聲,卻沒有鬆開她,維持著麵對麵擁抱的姿勢,直接抱著她從雪地上起來,徑自往樓門口走。
電梯前站著兩個等電梯的女生,看著他們竊竊地笑。
如果是公主抱珞珈就忍了,可這種樹懶抱實在太羞恥了,縱使珞珈身經百戰,也不由赧然,在蕭寒耳邊小聲說:“放我下來呀。”
他卻不為所動,依舊穩穩地抱著她,珞珈隻得把臉埋進他的脖子裡,當起了鴕鳥。
一直到進了家門,蕭寒才把她放下來,然後蹲在地上給她脫鞋。
珞珈彎腰扶著他的肩膀,突然起了壞心,把一直攥在手心裡的一個小雪球塞進了蕭寒脖子裡。
蕭寒瑟縮了一下脖子,便沒有更多的動作,依舊低著頭給她脫鞋。
珞珈瞬間覺得自己太壞了,忙把手套脫下來,然後把手伸進蕭寒的領子裡,想把那個雪球掏出來。
蕭寒任她為所欲為,默默地給她換好鞋後,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
珞珈嚇了一跳,使勁拍打他的背:“喂,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來。”
蕭寒無動於衷,踩掉自己的鞋,徑自扛著她往裡走。
珞珈終於意識到蕭寒的不對勁,在雪地上那個吻之後,他就突然變得異常沉默。
大概是因為年夜飯的事不開心吧,她想,還是彆多嘴的好。
一直來到浴室,蕭寒把她放下來,然後摘掉她的帽子,取下她的圍巾,脫掉她的衣服,又脫光自己,打開淋浴,邊淋著熱水邊對她做不可描述的事。
“愛不愛我?”蕭寒從背後抱著她,一邊吻著她的脖子一邊啞聲求證。
這是他第二次問她這個問題,珞珈依舊給不出答案。
泄憤似的,他一口咬住她的脖子,不輕不重,卻讓珞珈猛地如過電一般,咬著牙叫出聲。蕭寒緊跟著也悶哼一聲,摟著她的手臂倏地收緊,幾乎要把她嵌進他的身體裡。
“我愛你,我愛你……”蕭寒輕吻著他剛才咬過的地方,第一萬次向她表明心跡。他從來不吝於對她說愛,生怕她不知道似的,每天都要說許多次。
珞珈轉身麵對他,踩著他的腳背,環著他的脖子,仰頭吻他。
這是她唯一能給他的回應。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下來。
珞珈看了看時間,才剛過四點,天黑得太早了。
化妝的時候,她發現蕭寒剛才咬的地方有了非常明顯的咬痕。
她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宣示自己的主權。
珞珈猶豫要不要用遮瑕遮一下,到底還是沒遮,隻是用蓬鬆卷曲的長發擋住。
五點半,兩個人出發去蕭寒父母家。
天已經黑透了,珞珈沉默地看著車窗外紛飛的大雪和絢爛的霓虹,緊張又忐忑。
蕭寒抓住她的手,溫柔地說:“放心,有我在,誰都不能傷你一根汗毛。”
珞珈衝他笑了笑,在心裡歎了口氣。
對不起,你千方百計護我,我卻不得不虐你。
就再虐這一回,以後我會往死裡疼你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