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把司機的屍體放到出租車的副駕, 讓珞珈坐進後座, 他開車,沿著荒僻的小路往前開,幾分鐘後, 車停在了一條寬闊的野河邊。
蕭寒把司機的手機搜出來, 又找到一個打火機揣進兜裡,然後下車, 把司機轉移到駕駛席,關上車門,最後與珞珈合力把車推進了河裡。
親眼看著出租車沉沒進河裡, 蕭寒牽著珞珈往回走。
蕭寒問:“害怕嗎?”
珞珈說:“從看到你那一刻開始就不怕了。”
剛才太緊張沒注意, 她突然發現他臉上有一點輕傷,忙問:“臉上的傷哪兒來的?”
蕭寒輕描淡寫地說:“見義勇為被壞人打的。”
珞珈問:“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蕭寒在等她的時候, 看到一個小偷偷一個老太太的錢包, 他就見義勇為去追小偷, 卻被小偷的同夥堵在死胡同裡圍毆了。
珞珈掀開他的衣服要看傷, 蕭寒忙抓住她的手, 笑著說:“沒事的。”
如果真沒事, 他不會不讓她看,珞珈也不堅持, 故意笑著說:“被打的時候是不是隻顧著護臉了?”
蕭寒笑著點頭:“我老婆最喜歡我的臉, 我當然要保護好。”
珞珈想笑, 可是笑不出來。
他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 大概是因為在夏威夷的時候,她假裝喝醉後故意把他錯認成蕭準。
突然有點心酸呢。
珞珈頓了頓:“那錢包追回來了嗎?”
蕭寒說:“追回來了,剛才那把刀也是從小偷手裡搶的,老公是不是很厲害?”
珞珈笑著點頭:“厲害,應該給你頒發個見義勇為市民獎。”
他們兩個手牽著手,悠閒地走在完全陌生的荒野裡,還有說有笑的,如果不是蕭寒身上濃烈的血腥味,珞珈幾乎要忘記他們是剛殺了人還毀屍滅跡的凶手了。
這樣看來,她的心理素質還是挺不錯的,雖然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珞珈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那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蕭寒惴惴地看她一眼:“我說了你彆生氣。”
珞珈一愣,猜測:“你該不會在我身上裝了跟蹤器吧?”
蕭寒非常老實地點了點頭:“嗯。”
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珞珈竟然完全氣不起來,如果沒有跟蹤器,她現在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
“裝在哪兒了?”珞珈問。
蕭寒晃了晃牽著她的那隻手:“在手鏈裡。”
珞珈看向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手鏈。
這條手鏈是下藥事件後蕭寒送給她的,白金細鏈,綴著一顆星星一彎月亮,星月中間鑲嵌著藍寶石,她很喜歡,所以就一直戴著。
跟蹤器應該在藍寶石裡,還真是巧奪天工,她戴了這麼久一點問題都沒發現。
蕭寒說:“我擔心周贇會找你麻煩,所以裝了這個跟蹤器,如果有事,我可以第一時間趕來救你,就像今天這樣。你彆生氣,好不好?”
他真的很怕她生氣,珞珈衝他搖搖頭:“我不生氣,但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蕭寒急忙點頭又搖頭:“以後不會了,我一定改過自新洗心革麵。”
珞珈笑了笑,一抬頭,看到了蕭寒的車。
蕭寒說:“你先去車上等我。”
他鬆開她的手,轉身走進樹林裡,把上衣褲子鞋子全脫了,隻剩下一件打底白T和平角內褲,他從口袋裡翻出打火機,把脫下來的衣服點燃了。
等他上車,珞珈發現他的白T上有一小片紅色,在右腹的位置,很明顯是被刀刺傷後被血染紅的,好在紅色麵積不大,想來傷得並不嚴重。
應該是見義勇為的時候被刺傷的吧,珞珈並不多問,默默地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圍到他的脖子上,又把羽絨服脫下來蓋在他腿上,現在他的造型看起來滑稽極了,珞珈很想拍照留念,可惜沒手機。
剛開進市區,天空開始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