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風幸運地搶到了最後兩份糖醋小排,他要給珞珈一份, 被珞珈笑著婉拒了:“我不喜歡吃肉, 你和周正午一起吃吧。”
當著喜歡她的男生的麵啃排骨?開什麼玩笑。
林驚風雖然有些失落, 但也沒有勉強, 他把糖醋小排分一半給周正午, 然後問珞珈:“今天放學後, 籃球隊有練習賽, 你要不要來看?”
珞珈想了想,說:“我要在六點半之前回家,所以隻能看二十分鐘。”
林驚風有點驚訝:“你爸媽管你這麼嚴啊?”
珞珈“嗯”了一聲, 沒多做解釋。
因為一直惦記著方姩桉,珞珈沒什麼胃口, 隨便吃了幾口就先走了。
她先回教室看了看, 方姩桉不在, 又上八樓天台,還是沒人,然後去了高三六班,從後門往裡看, 沒看到夏恩,卻看到了池嶼,他正坐在課桌上和兩個男生說笑,不知其中一個男生說了句什麼, 池嶼扭頭朝後門看過來, 便看到了珞珈。
池嶼踹了那個男生一腳, 然後跳下課桌,朝珞珈走過來:“來找我的麼?”
珞珈搖搖頭又點點頭,拉住他的手走到人少的樓梯口,簡單地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最後有些焦急地說:“我現在很擔心方姩桉,卻又到處找不到她,該怎麼辦啊?”
池嶼二話不說,抬腳就下樓,珞珈急忙跟上。
他身高腿長,走得又快,珞珈幾乎小跑才能跟上他。
穿過教學樓、籃球場和田徑場,池嶼一腳踹開塑膠跑道旁邊的體育器材室的門,徑直走進去。
珞珈跟進去,方姩桉果然在這裡,夏恩和她的小嘍囉也在,不過場麵看起來很和平,方姩桉似乎也好端端的。
“池、池嶼,你怎麼……”夏恩說到一半,看到了跟在池嶼身後的珞珈,表情立刻變了,那種又惱怒又不能當著池嶼的麵發作的憋屈樣兒成功取悅了珞珈,忍不住衝她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微笑。
珞珈走到方姩桉身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方姩桉笑著搖頭:“沒事。”
她轉向池嶼,淡淡地說:“你來得正好,麻煩你跟這幾位狂犬病患者說清楚,不要再亂咬人,這是學校,不是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勾心鬥角的後宮,她搞彆人我管不著,但珞珈是我的人,誰敢動她一根頭發我都不答應。”
“池嶼,我……”夏恩要解釋,卻被池嶼打斷了。
“夏恩,我不止一次對你說過,我對你沒那方麵的興趣,”池嶼麵無表情地說,“你樂意自作多情是你的事,誰都攔不住,但你這麼五次三番地胡鬨,我沒辦法繼續跟你做朋友,不如就一拍兩散吧。”
夏恩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池嶼,我從初中就跟你在一起,五年了,你卻為了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小丫頭片子,竟然要跟我一拍兩散?”
“這事兒跟彆人沒關係,是我煩你了,”池嶼冷淡地說,“結婚還能離婚呢,更何況我和你隻是普、通、朋、友而已,如果不是因為認識這麼多年,我早他媽不愛搭理你了。就這樣吧,彆逼我撕破臉,誰都不好看。”
說完,他轉身就走。
夏恩氣得發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珞珈正要跟著離開,卻瞥見夏恩突然抓起一塊鐵餅,用力朝池嶼後背砸去。
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珞珈一秒沒猶豫地撲過去抱住了池嶼,鐵餅緊接著砸到了她的左肩上,疼得她悶哼了一聲。
“珞珈!”方姩桉喊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到夏恩麵前,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夏恩旁邊的兩個女生要上前,被方姩桉利落地兩腳踹開,她明顯是練過的,和珞珈那種毫無章法的踢踹不是一個級彆。
方姩桉把夏恩摁倒在地,騎到她身上連扇她兩個耳光,然後揪住她的頭發,惡狠狠地說:“我本來不想動手,你非逼我動手,我告訴你,以後離珞珈遠點,想撒氣衝我來,我要搞不死你算我輸。”
珞珈有點被方姩桉嚇到,她太凶了,比夏恩還像個女校霸。
“姩桉,”珞珈顧不上疼,跑過來拉方姩桉,“彆打了,我沒事,一點都不疼,你快起來。”
夏恩估計是悲憤交加,躺在地上又哭又笑,像瘋了一樣,弄得珞珈都有點同情她了。
方姩桉從她身上起來,拉住珞珈的手往外走,池嶼冷漠地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夏恩,也抬腳離開。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夏恩淒厲的哭喊聲從身後傳來,“一個都不會放過!”
方姩桉冷笑一聲:“就知道嘴上逞能,垃圾。”
她轉頭看向池嶼:“你怎麼會跟這種人做朋友?”
池嶼想了想:“大概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方姩桉“嘁”了一聲,轉頭問珞珈:“真的沒事嗎?我看她砸得挺狠的。”
珞珈動了動左胳膊,本來想證明自己沒事,誰知道疼得“嘶”了一聲。
為了刷池嶼的好感她容易嗎,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敬業的女配了,她感覺自己都快成職業擋刀的了。
“你剛才好凶喔,怪不得林驚風說男生都怕你。”珞珈試圖轉移話題,“你是不是專門學過打架啊?”
“初中的時候被露陰癖的變態男嚇到過,”方姩桉說,“所以報了跆拳道學習班,練到紅帶就沒練了。”
“好厲害,”珞珈一臉欽佩地說,“太酷了。”
方姩桉笑了笑:“你也挺酷的,七中大佬連著被你救了兩次。”
七中大佬池嶼同學尷尬地咳了一聲,說:“謝謝。”
珞珈笑著說:“不客氣。”她突然想起什麼,對方姩桉說:“我忘記給你買吃的了,我們一起去小賣部吧?”
“行,”方姩桉衝池嶼揮揮手,“拜拜。”
池嶼“嗯”了一聲,視線落在珞珈左肩上被鐵餅砸中後留下的一塊臟汙,心裡突然有什麼東西憑空冒出來,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在它長大之前,誰都不知道它會長成什麼,開出什麼花來。
珞珈沒吃幾口飯,這會兒也有點餓了,倆人去小賣部買了兩個肉鬆麵包和兩瓶酸奶,然後吃著冰激淩回教室,因為教室有空調。
進了教室,方姩桉敲敲林驚風的桌子,說:“把你的白藥噴霧借我用一下。”
林驚風問:“怎麼,你受傷了?”
周正午聞言,抬頭看過來。
“廢話那麼多,”方姩桉說,“快給我。”
林驚風是體育生,跌打損傷是家常便飯,白藥噴霧是常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