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就握在手裡,被彩虹頭抓住的同時,珞珈立即連按了五次鎖屏鍵,然後盲點了一下屏幕,向緊急聯係人發出了求救信息。她設置了兩個緊急聯係人,一個是朱橘芩,一個是池嶼,不知道這條信息發給了誰。
這原本是因為夏恩的那句威脅而設置的自救手段,求救信息會實時更新她的位置,可以讓緊急聯係人及時找到她,隻是沒想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場。
被拖上車後,彩虹頭的同夥用繩索綁住了珞珈的手腳,他的手臂上紋著一條龍,張牙舞爪的有點嚇人。
綁好後,紋身男順手抽走了她抓在手裡的手機,手機卻在這時響了,紋身男立即掛斷關機,珞珈還是瞥見了來電顯示,是林驚風。
彩虹頭痞裡痞氣地笑著說:“小妞,還記得我是誰嗎?”
珞珈點點頭:“記得。”
這紮眼的彩虹頭簡直過目難忘。
彩虹頭向她展示後腦勺的紗布,冷哼一聲,說:“下手夠狠的啊你,知道我縫了幾針嗎?八針!”
珞珈說:“我可以賠償你醫藥費。”
“你他媽……”彩虹頭作勢要打她,卻被紋身男攔住,“彆動她,華哥特意交代過的。”
珞珈記得,華哥就是那個被池嶼一拳KO的男人。
她這該死的魅力,連一個路人甲都對她念念不忘,真不知道該喜該憂。
“你怎麼一點不害怕?”紋身男看著她問。
珞珈不答反問:“你們抓我想乾什麼?”
紋身男說:“華哥看上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從來沒有例外。”
“我還未成年,”珞珈說,“強迫未成年發生關係可是重罪。”
“巧了,華哥就喜歡未成年的雛兒,玩起來更帶勁。”彩虹頭淫-笑著說,“等華哥玩膩了,我們哥幾個也可以嘗嘗甜頭。然後就輪到你的小男朋友了,我非把他打殘不可,讓他這輩子都橫不起來。”
多說無益,珞珈索性閉嘴了。
那些生活在下水道裡的蟑螂老鼠蛆蟲,總會時不時冒出來惡心人,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概過了半小時,麵包車停在路邊,珞珈往外瞄了眼,看見一家汽修店。
彩虹頭用一塊臟兮兮的布堵住珞珈的嘴,紋身男直接把珞珈扛在肩頭,拉開車門下車。
“在學校門口守了一早上,我他媽快餓死了,”彩虹頭對駕駛席上的司機說,“狗子,你去買點吃的,多買點啊。”
彩虹頭下車,關上車門,麵包車開走了。
他轉身要往汽修店裡走,剛抬腳走上道牙子,一塊板磚猛地拍到他後腦勺上,彩虹頭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扛著珞珈剛走進汽修店大門的紋身男聽見動靜,一回頭,罵了一聲“操”,立即把珞珈丟到地上,順手拿起一個長柄扳手,邊往外衝邊喊人,汽修店裡的人聞聲衝出來,七八個人拿著家夥從珞珈麵前跑過去,全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來救她的人,就被挾著腋下拖進店裡去,她隻窺見一角白色的校服。
珞珈被扛上二樓,然後被粗暴地扔到了沙發上。
扛她上來的人警告她老實點,然後走到一旁去敲門,恭敬地說:“華哥,人帶來了。”
過了會兒,房門打開,一個男人打著嗬欠走出來,上身赤-裸,胸口紋著一隻展翅的鷹,下-身隻穿一條內褲,腿上也是亂七八糟的紋身。
“外頭吵什麼呢?”被尊稱為“華哥”的年輕男人不耐煩地問。
小嘍囉回頭一指沙發上的珞珈,說:“這個小妞的男朋友不知怎麼跟來了,兄弟們正收拾他呢。”
華哥邪魅一笑,說:“把人帶上來,我這會兒性致好得很,當著男朋友的麵乾女朋友,真他媽刺激。”
小嘍囉麻溜地傳話去了。
華哥走到沙發旁,彎腰坐到茶幾上,伸手把堵在珞珈嘴裡的布條拿出來,笑著說:“小美人,又見麵了,開心嗎?”
珞珈覺得這夥人一定不簡單,應該是犯罪團夥什麼的,這個汽修店就是他們的巢穴。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池嶼,他一個人對一幫人,勝算幾乎為零。
他太傻了,為什麼不報警呢?
“隻要你放過下麵那個人,”珞珈無比平靜地說,“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性命攸關的時候,她必須做出取舍,活著永遠是最重要的。
華哥輕輕拍拍她的臉,笑著說:“我願意花錢買你的時候乖乖賣給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乾嘛非逼著我用這種方式得到你呢。”
他頓了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高中生,怪不得我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真純和裝純果然還是有區彆的。”
珞珈說:“快讓你的人停手,求求你。”
華哥哼笑一聲,起身走到二樓護欄旁,大聲喊:“彆打了!把人帶上來!”
沒多久,兩個小嘍囉一左一右押著人走上來。
珞珈一愣,來救她的竟然不是池嶼,而是林驚風。
林驚風臉上都是傷,白襯衫也臟得不成樣子,上麵還有血,觸目驚心。
珞珈驚訝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林驚風扯了扯嘴角,朝她擠出一個笑來,說:“彆怕,我會救你的。”
“救你媽逼,”小嘍囉朝他膝彎處用力踹了一腳,林驚風“撲通”一聲跪在水泥地板上,小嘍囉還在不乾不淨地罵:“你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他媽逞英雄呢,傻逼。”
華哥打量著林驚風,說:“上次是你從背後偷襲的我?”
他上次被池嶼一拳擊中後腦勺,直接撲街,根本沒看見打他的是誰。
“不是他,”珞珈搶先說,“跟他沒關係,你彆動他。”
華哥笑著說:“我不動他,我要讓他親眼看看,我是怎麼艸他女朋友的——把他帶到房間裡去。”
林驚風憤怒地大聲說:“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非殺了你不可!”
華哥嘲弄地笑了笑:“好啊,來殺我吧,我他媽好怕呀。”
華哥把珞珈抱起來,往房間走去,林驚風也被兩個小嘍囉扭著胳膊進了房間。
華哥把珞珈放到床上,剛要動手解她的襯衫扣子,林驚風被暴怒激發出驚人的力量,竟掙脫了兩個小嘍囉的束縛,猛撲過來,從後麵鎖住了華哥的脖子,華哥反應也快,蹬著床往後猛地一撞,林驚風踉蹌後退,“嘭!”的一聲撞到牆上,然而鎖著華哥脖子的胳膊卻沒有鬆開半分,華哥的臉色迅速漲紅,開始用手肘猛擊林驚風的腹部,兩個小嘍囉也衝上來襲擊他,猛捶他的太陽穴,林驚風卻死不放手,隻是用儘全力鎖住華哥的脖子,不讓他有機會傷害珞珈。
一個小嘍囉靈機一動,衝過去用力掐住珞珈的脖子,怒吼:“放開華哥,否則我就掐死她!”
珞珈也說:“林驚風,你快放手,他會死的!”
華哥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兩隻眼睛充血得厲害,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
正在這時,外麵響起了警笛聲。
兩個小嘍囉頓時亂了陣腳,一個從門口跑出去,一個跳了窗,林驚風渾身脫力般鬆了手,華哥立時軟倒,林驚風也貼著牆滑坐到地上,他朝珞珈虛弱地扯了扯嘴角,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終於挺不住暈了過去。
“林驚風!”珞珈驚惶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