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風請了三天病假。
除了珞珈, 沒人知道他這三天經曆了什麼, 就連方姩桉和周正午都不知道。
他沒有錢給奶奶辦葬禮買墓地,隻能在遺體火化後把骨灰帶回家,他跪在奶奶的遺照前放聲大哭, 哭累了, 直接躺在地上睡著。
珞珈給他墊上枕頭,又出去買了飯放在桌上,才默默離開。
第二天再去看他, 他還在睡,桌上的飯沒動過。
她沒叫他,重新買了飯, 徑自離開。
周五, 林驚風回到學校,他絲毫沒有流露出失去唯一至親的悲傷, 和同學們插科打諢, 依舊是那個充滿陽光的追風少年。
珞珈明白, 他隻是想讓奶奶知道,他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讓奶奶不用擔心他, 可以安心地離開。
放學後, 珞珈去籃球場看他訓練。
他在球場上肆意奔跑, 偶爾撩起球衣擦汗, 露出漂亮的腹肌, 引得圍觀的女生們一陣尖叫。
珞珈笑著離開。
雖然他現在是假裝快樂, 但悲傷總會過去,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第二天,周六。
吃過早飯,池新良去超市,朱橘芩去上班,洗碗的任務交給珞珈,而池嶼還在睡懶覺。
做完家務,珞珈簡單洗了個澡,然後把自己關到房間裡寫作業。
她應該把池嶼叫起來學習的,但那樣有主動送上門的嫌疑,所以她索性不管他。
十一點多的時候,她聽見外邊有了動靜。
池嶼終於起床了。
二十分鐘後,響起敲門聲。
珞珈深吸一口氣,起身去開門。
池嶼剛洗完澡,腰上鬆鬆垮垮圍著浴巾,正拿著毛巾擦頭發,他勾了勾嘴角,說:“我餓了。”
珞珈低著頭說:“給你留的有早餐,我去幫你熱一下。”
擦身而過的時候,池嶼猛地把她扯回來按在牆上。
“池……”她剛開口,就被他低頭吻住。
清新的薄荷味侵入唇齒之間,珞珈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他的肌膚濕潤溫熱,他的心臟在她的掌心裡劇烈地跳動著。
池嶼對她動了真心,珞珈早就知道。
從海邊那個吻開始,池嶼就假戲真做了。
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即使捂緊了嘴巴,還是會從眼睛裡流露出來。
這段時間,兩個人麵對麵坐在客廳學習的時候,池嶼經常趁珞珈全神貫注時偷看她。
奈何還是沒有逃過珞珈的火眼金睛,不經意間四目相對時他立即躲開的視線,他掩飾不自在時的那些小動作,他紊亂的呼吸頻率,全都被珞珈精準捕捉。
他喜歡上她了。
她以為這會讓事情朝好的方向發展,但出乎意料的是,池嶼似乎並沒有打算這麼做,他還是一意孤行,按照原計劃向前推進著。
這是最讓珞珈想不通的一點。
她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但這依舊不妨礙她配合他的表演,因為她有把握,無論事情怎麼發展,最終她都能得到想要的結果,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
池嶼抓住她的手按在了牆上,不讓她繼續感受他的心跳。
他的身體緊壓著她,珞珈感覺得到,他起了生理反應。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珞珈想,他會失控的。
未經人事的少年,一旦失控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珞珈重施故伎,咬他。
池嶼悶哼一聲,緩緩停下來。
珞珈羞赧地說:“我去給你熱飯,你先放開我。”
池嶼微喘著,啞聲說:“先吃點開胃菜,等會兒才有胃口。”
珞珈把額頭抵在他胸口,聲如蚊蚋:“你該不會……想在家裡那個吧?”
池嶼笑了一聲,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說:“不然呢?你想和我出去開房嗎?”
珞珈急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池嶼低頭親她一下,說:“就在家裡。”
珞珈露出擔憂的神色:“如果你爸突然回來怎麼辦?”
“不會的,”池嶼篤定地說,“周末超市很忙,他走不開。”
珞珈含羞帶怯地看著他:“那你向我保證,我喊停的時候你就要停止。”
池嶼挑眉:“你不相信我?”
珞珈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男人這種生物。
即使是還沒長成的男人。
“不是的,”珞珈弱弱地說,“我隻是……有點害怕。”
池嶼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說:“彆怕,我不會吃了你的,去熱飯吧。”
珞珈背蹭著牆逃離他的包圍圈,快步進了廚房。
她把菜、饅頭和紫米粥一起塞進微波爐裡,兩分鐘後,戴上手套端出來,放到餐桌上。
池嶼穿好衣服走進來,徑自落座。
珞珈要走,池嶼不讓:“你看著我吃。”
沒辦法,珞珈隻好坐到他對麵去,百無聊賴地看他吃飯。
吃到一半,池嶼瞥了一眼手機,放下筷子,站起來說:“我去刷牙,你去我房間等著。”
珞珈說:“我先把碗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