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根本不知道我該和曾嘉樹說什麼,”珞珈說,“我也不知道,所以很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你。曾嘉樹不是三歲小孩,他必須學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真誠地建議你和秦書印都不要再管他,你們的幫助就是對他的縱容,一旦沒人理他,他自然就會收斂了。”
曾醉墨啞口無言。
珞珈笑了笑,說:“有人等著給我難堪呢,我得回去了。”
她轉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件事來:“對了,替我向秦書印說聲謝謝,謝謝他上次在春秋戲院幫了我。”
珞珈徑直走回座位,徐幼寒卻不知去了哪裡,她四處張望,也沒見著蹤影,隻好坐下等她。
桌子上擺的有乾果、水果、花茶和紅酒,珞珈倒了杯花茶,嘗了一口,薰衣草檸檬味的,有點酸,她便放下了,一抬眼,就看見衛芷萱和水依雲正朝她走過來。
徐幼寒大概是被衛芷萱找借口支走了,珞珈心想,這樣她就孤立無援了,衛芷萱既能大膽地羞辱她,又不用擔心得罪徐幼寒。
倒也不是太蠢。
珞珈端起茶杯輕呡一口,目光往周圍掃過去,所有人都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她不著痕跡地扯了下嘴角,覺得不能讓吃瓜群眾們失望。
放下茶杯時,衛芷萱和水依雲已經來到麵前。
珞珈坐著不動,也不說話,等著對方先出招。
水依雲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表情誇張地說:“喲,這不是曾經的曾家大少奶奶嗎?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了,真巧啊。”
“你這都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衛芷萱接口,“白姐姐現在可是督軍府的少夫人,是京州第一名媛,再沒有人比她更出名了,你竟不知道嗎?”
珞珈喜歡“第一名媛”這個名號,這說明她已經圓滿完成任務一,用一次離婚和一次結婚,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水依雲掩口驚呼:“天啊,真的嗎?我去鄉下探親剛回來,竟然完全沒有聽說。”她頓了下,忽然笑起來:“這樣的話,大少奶奶似乎應該謝謝我。如果不是我攪黃了你和曾大少的婚姻,你怎麼有機會嫁給少帥,是不是?”
周遭響起笑聲。
珞珈依舊坐著,微仰著頭看著水依雲:“你想讓我怎麼謝你?”
水依雲一臉“魚兒上鉤了”的得意:“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我想讓姐姐教教我勾引男人的手段,從曾大少到徐少帥,姐姐的手段可是有目共睹的,真是高明極了。姐姐如果願意指點我幾招,說不定改明兒我也能攀上高枝,飛上枝頭做鳳凰呢。”
笑聲越來越大。
衛芷萱冷眼旁觀,不再搭腔,隻是一臉譏誚地看著珞珈。
珞珈朝水依雲勾勾手指,微笑著說:“把耳朵湊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水依雲瞟了衛芷萱一眼,聽話地彎腰朝珞珈湊過去。
珞珈附到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知道你為什麼沒能嫁給曾嘉樹嗎?因為你太蠢了,我的手段你可學不來。還有,下次出門前記得多噴點香水,蓋一蓋你身上的騷味,熏著彆人多不好。”
水依雲瞬間漲紅了臉,她順手抓起珞珈隻喝了兩口的那杯花茶,用力朝珞珈臉上潑去。
幸好,晾了這麼久,花茶已經沒有溫度了。
珞珈抬手抹了把臉,睜開眼時,驀地看見徐幼寒快步朝這邊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因為離得遠,她看不清他的臉。
既然徐幼寒來了,珞珈便懶得自己動手,太掉價。
曾醉墨適時地遞來手帕,珞珈說了聲“謝謝”,接過來擦臉上和頭發上的水。
衛芷萱也看見了徐幼寒,她小聲對水依雲說:“趕緊走!”
水依雲被自己剛才的舉動驚呆了,她原本隻是想逞一逞口舌之快,沒想到一時氣昏了頭,竟潑了珞珈一臉水,不管怎麼說,珞珈現在都是少帥的女人,若是追究起來,衛芷萱都保不住她。
“你還愣著乾什麼,快走啊!”衛芷萱低聲催促。
水依雲如夢初醒,轉身就走,可為時已晚,徐幼寒已經來到跟前,她一手攥住水依雲的手腕,一手抓起桌上的紅酒瓶,兜頭就朝水依雲澆下去:“哪裡來的野雞在這裡丟人現眼,讓我來教教你‘規矩’兩個字怎麼寫。”
水依雲發出驚恐的尖叫,吃瓜群眾們則一臉興奮。
珞珈對這種實力懸殊太大的撕逼不太感興趣,她不著痕跡地打量徐幼寒身後的男人,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黑褲子,抱臂站在紫藤花下,身材高大挺拔,臉也生得好看,既不像曾嘉樹那麼奶油,也不像徐孟欽那麼粗獷,是一種介於中間的、恰當好處的英俊。
男人突然轉頭朝這邊看過來,珞珈急忙挪開眼去,但眼角餘光還是掃到了他臉上的笑容,以及他朝這邊走過來的腳步。
他停在珞珈近前,她聽見他用帶笑的聲音說:“曾小姐,好久不見。”
曾醉墨也笑著說:“衛先生,好久不見。”
珞珈:“……”
不用想,這個男人肯定是衛燕棠無疑。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終於見到男主了,真是可喜可賀。
“你不是說要離開半個月嗎,”曾醉墨說,“怎麼提前回來了?”
衛燕棠笑著說:“記得這麼清楚,看來曾小姐很惦記我。”
珞珈:“……”
那邊徐幼寒還在手撕水依雲,這邊卻在撩妹可還行。
不過衛燕棠之所以會提前回來,她猜大概是因為京慶兩州開戰在即,徐幼寒或者徐孟欽把他叫回來的。
衛芷萱也看不過去了,她過來拉衛燕棠:“哥,你乾嘛呢,快勸勸寒姐呀!”
衛燕棠朝那邊瞄了一眼,笑著說:“她若撒起野來沒人勸得住,除非孟欽在,不過他應該就快來了。”
衛芷萱瞬間一臉驚喜:“你說什麼?孟欽哥哥要來?”
衛燕棠卻看向珞珈:“他說要回家找老婆,可他老婆卻在這裡,我猜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殺過來了。”說著,他朝珞珈伸出一隻手:“初次見麵,你好,我叫衛燕棠,是徐孟欽的好朋友。”
珞珈輕輕地握了下他的手,說:“你好。”
他顯然知道她是誰,所以她就把自我介紹省了。
水依雲又哭又叫,境況淒慘,把她叫過來的衛芷萱卻絲毫沒有要出手幫她的意思,珞珈自覺不能再袖手旁觀,是時候向觀眾們展示一下她的善良和大度了,於是走過去拉徐幼寒:“寒姐,我沒事,你饒了她吧。”
水依雲披頭散發地坐在草地上,發梢還在往下滴著紅酒,白裙子也染上了斑駁的紅色,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珞珈看著,心裡竟生出幾分同情來,說到底,她也隻不過是為了一點利益就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
珞珈蹲下來,用手裡的帕子幫她擦頭發。
“彆哭了,”珞珈說,“平白讓人看笑話。”
幾十雙眼睛觀看了這場鬨劇,恐怕在這些人眼裡,她和水依雲並沒什麼不同,也隻是一個為他們提供談資和笑料的戲子罷了。
水依雲把手放下來,溢滿淚水的雙眼恨恨地瞪著她,滿是憤怒和不甘。
珞珈一邊幫她擦臉上的酒漬,一邊低聲說:“你看,根本沒有人幫你,以後學聰明點,彆再傻兮兮地被人當槍使了。”
眼淚奪眶而出,水依雲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珞珈歎口氣:“你走吧。”
水依雲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掙紮著站起來,低著頭快步走了。
珞珈站起來,對徐幼寒說:“寒姐,我們也走吧,聽說孟欽回家了。”
徐幼寒點點頭:“你先等我一下。”
她走到衛芷萱麵前,麵無表情地說:“芷萱,你今天有點過分了,看在你過生日的份上,這件事我不追究,但我希望你記住,珞珈是孟欽的妻子,是我們徐家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聽明白了嗎?”
衛芷萱扯著衛燕棠的袖子,畏畏縮縮地藏在他身後,幾不可聞地說:“明白。”
徐幼寒又對衛燕棠說:“明天有事嗎?”
衛燕棠笑著說:“已經和孟欽約好了。”
“行吧,”徐幼寒說,“明天見。”
徐幼寒牽著珞珈的手一起離開。
等上了車,徐幼寒問:“剛才那個拿水潑你的女人是誰?”
珞珈愣了下。
徐幼寒根本不認識水依雲,卻把對方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頓,隻因為看見水依雲拿水潑了她,這種霸道總裁式的護短真的很蘇很寵。
“她叫水依雲,”珞珈說,“是……”
“我知道她是誰了,”徐幼寒打斷她,“我聽說過她,但是不知道她長什麼樣。曾嘉樹是喝假酒喝傻了吧,竟然能看上這種貨色,真是京州四少的恥辱。”
珞珈笑了下:“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徐幼寒頓了頓,說:“今天這事,都是衛芷萱搞出來的。你這麼聰明,一定早就看出來了,衛芷萱喜歡孟欽,但孟欽從來沒正眼看過她,她這麼做完全是嫉妒心作祟,小孩子不懂事,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珞珈“嗯”了一聲,說:“寒姐,我見衛芷萱的哥哥從慶州回來了,他有沒有帶回什麼有用的消息?”
“你說燕棠啊,”徐幼寒說,“我確實跟他聊了一會兒,不過沒聊什麼有用的,明天他會去家裡見孟欽,到時候我也去湊湊熱鬨,聽聽他們聊什麼。”
珞珈笑著問:“你好像對打仗的事很感興趣。”
徐幼寒說:“從小在這種環境裡長大,耳濡目染,不感興趣也變得感興趣了。”
閒聊了一路,回到督軍府的時候還不到九點。
珞珈還擔心徐孟欽看到她的穿著會生氣,沒想到徐孟欽根本不在,她問秋蕊:“少帥沒回來嗎?”
秋蕊說:“回來了,見少夫人不在,就去衛家找你了。”
看來是錯過了,太好了,珞珈立即去洗澡,徐孟欽憋了這麼多天,等他回來非把她生吞了不可,她還是先乖乖地把自己洗乾淨比較好。
卻沒想到,剛脫了衣服站在花灑下,浴室門就被人一腳踢開,徐孟欽大步進來,二話不說就把她壓到了牆上,連軍裝都顧不上脫,就直接拉下褲鏈乾起了壞事。
來勢凶猛,結束得也快。
但隻是第一次結束了,以徐孟欽旺盛的需求和強悍的戰鬥力,今晚必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次結束後,徐孟欽稍稍得到滿足,終於有心情和珞珈說說話。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臉,嗓音暗啞地問:“想我嗎?”
珞珈眉眼低垂,弱弱地“嗯”了一聲。
徐孟欽勾起唇角,粗糙的指腹在她敏感細膩的肌膚上盤旋,引起輕微的顫栗,他又問:“除了想我,都乾什麼了?”
珞珈如實回答:“基本上都和寒姐在一起,看戲,逛街,學槍,今天去參加了衛小姐的生日派對。”
徐孟欽說:“我和燕棠一起回的城,他邀我去派對上露個臉,可我隻想早點回來見你,老子憋了這麼多天,已經到了一想到你就硬的程度。沒想到你竟然和寒姐一起去參加派對了,我就去衛家找你,可我到的時候你和寒姐已經走了,我又火急火燎地跑回來。操,我長這麼大從來沒乾過這麼蠢的事。”
珞珈想象了下徐孟欽憋著滿腔欲-火來回奔波的畫麵,是挺蠢的,她不由笑起來,徐孟欽猛地壓住她,眯著眼睛說:“還敢笑,不乖乖在家等老子回來,出去瞎跑什麼?明天就跟我去軍營,老子想什麼時候乾-你就什麼時候乾-你,省得我老惦記你,還得往家跑,既浪費時間還耽誤正事。”
“好啊,”珞珈笑著說,“那你是不是該給我安排個職務?”
“我的老婆就是最適合你的職務。”徐孟欽已經歇過勁來,開始了第三輪壓榨,他啞聲說:“你剛才說,你在學槍?”
珞珈咬著嘴唇忍耐了片刻,說:“閒著沒事,學來玩的。”
徐孟欽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裡,邊動邊在她耳邊說:“明天讓我看看學得怎麼樣。”
珞珈一旦認真做一件事,就會努力做到最好,所以她這幾天一直有在練習,昨天徐幼寒還誇她,說她已經有資格上戰場殺敵了。
第二天,珞珈睡到自然醒,已是日上三竿。
原本隻想簡單衝個澡,可徐孟欽這個牲口又殺進浴室,強迫她洗了一個小時的鴛鴦浴才放過她。
陪著珞珈吃了點東西,徐孟欽帶她去射擊場。
“這是一把格-洛-克17型手-槍,手感很輕,而且開槍前不需要開保險,可以更快地射殺對方。”徐孟欽把槍交到珞珈手裡,“來,開一槍給我瞧瞧。”
珞珈利落地拉動套筒,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然後舉槍瞄準,扣動扳機——
“砰!”
一聲震響,子彈飛射而出,成功擊中遠處的槍靶。
“不錯嘛,孺子可教。”徐孟欽從背後貼上來,伸手握住珞珈持槍的手,“開槍的時候,要瞄準敵人的頭或者心臟,最好一槍斃命,瞄準後默數三秒,就是最佳射擊時間,射擊時要控製好呼吸,因為呼吸會使槍抖動……”
“少帥。”徐孟欽被打斷,他鬆開珞珈的手,退後一步,問:“什麼事?”
來人是張副官,他說:“少夫人讓我找的人找到了。”
“這麼快?”珞珈微訝,“把他帶過來吧。”
張副官去帶人,徐孟欽問:“是你的那個丫環嗎?”
珞珈微微搖頭:“惜慈已經死了,我找的是她的哥哥。”
徐孟欽淡淡地問:“怎麼回事?”
珞珈便把惜慈的遭遇簡略地同他說了一遍。
聽完,徐孟欽摸著她的臉問:“很傷心嗎?”
“相比傷心,”珞珈說,“更多的是自責和憤怒。”
徐孟欽笑著說:“那今天就好好出出氣,這活靶子送來的正是時候,剛好可以讓你體驗一下實戰的感覺。”
張副官很快就帶著惜慈的哥哥楊鴻誌過來了。
楊鴻誌被捆著雙手,腳上戴著鐐銬,嘴也被堵住了,一見到珞珈和徐孟欽,他立馬下跪,不停地磕著響頭,嘴裡還嗚嗚有聲。
徐孟欽說:“鬆綁,腳鐐也摘了。”
張副官照辦,楊鴻誌的手腳得自由,隻是嘴還被堵著,他不敢擅自把堵嘴的布條拿出來,隻是眼巴巴地瞅著徐孟欽,像一條無助的狗。
徐孟欽慢條斯理地說:“我本來想做件好事,討我老婆歡心,沒想到卻給她添了堵。我老婆不開心,我也就不開心,我不開心呢,就喜歡殺人。看見我老婆手裡那把槍了嗎?”
楊鴻誌看向珞珈手裡的槍,眼裡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他點點頭,眼淚奪眶而出。
徐孟欽繼續說:“我老婆剛開始學槍,我想找個活人給她練練手。這把槍裡還有五發子彈,如果子彈射完你還活著,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死了,那也隻能自認倒黴。我數到三,你就開始跑。一,二,三!”
他絲毫不給楊鴻誌和珞珈準備的時間,單方麵宣布遊戲開始。
楊鴻誌隻愣了一秒,拔腿就跑,珞珈立即拉套筒,舉槍瞄準——
“砰!”
“砰!”
“砰!”
連開三槍,都沒打中。
楊鴻誌卻被嚇破了膽,雙腿一軟跌倒在地,珞珈立即瞄準他的大腿——
“砰!”
槍聲未落,楊鴻誌便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目的已經達到,珞珈便準備放下槍,徐孟欽卻突然從背後抱住她,一隻手抓住她握槍的手,一隻手利落地拉動套筒,然後瞄準楊鴻誌的頭,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
慘叫聲戛然而止。
槍聲響起的刹那,珞珈猛地撇開頭閉上眼,她可不想看見腦漿飛濺的場景,她怕會做噩夢。
徐孟欽低頭附在她耳邊說:“記住,永遠不要對敵人仁慈。”
珞珈轉過身去,把臉埋進他懷裡。
徐孟欽抱住她,笑著說:“怎麼,怕了?”
珞珈不吭聲。
徐孟欽撫摸著她的頭發,聲音裡滿是笑意:“膽子這麼小,怎麼跟我上戰場?你還是乖乖呆在家裡,等老子凱旋歸來吧,到時候我一定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他頓了頓,沉聲吩咐張副官:“趕緊收拾乾淨。”
正在這時,有人來報,說衛燕棠來了。
徐孟欽問:“你昨天在衛家見到燕棠了嗎?”
珞珈“嗯”了一聲:“還說了幾句話。”
“衛燕棠是我最好的朋友,”徐孟欽說,“作為我的女人,你也該認識認識我的朋友。”
珞珈深表讚同。
實在太應該了。
徐孟欽頓了頓,接著說:“京州和慶州開戰在即,一旦打起仗來,我可能幾個月都回不了家,督軍府裡又全是老弱婦孺,沒一個靠得住的,我會讓燕棠幫我照顧你和寒姐,確保你們萬無一失。”
珞珈在徐孟欽懷裡無聲地笑起來。
太好了,等了這麼久,她的機會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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