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年……師父的電話和錢款,都遲遲沒有到來,甚至晚到教導員都催了。
當封徵雪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時,終於有同學將一張報紙遞給他,指著那社會新聞上的某板塊,一臉悲痛地說:“阿雪,你看看,這醫鬨也太過分了。”
然而可笑的是,具體的細節封徵雪甚至無法記清,世界坍塌的那一年。
恩師慘死的消息,幾乎一度將封徵雪擊潰,直到飛回西安親手將師父的骨灰下葬,封徵雪也都是愣的。
怎麼會這樣?
短短五個字,封徵雪問了蒼天無數遍。
他在人生中最無助無力的年紀,一遍又一遍地接受著恩師慘死的事實,然而為什麼呢?師父明明是個行善積德的人,也從小教他做行善積德的事,可這難道就是他行善積德、碌碌一生,換
來的結果麼?
封徵雪鬱鬱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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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徵雪拖著自己疲憊的身體,走出那23點關門的自習室,回宿舍放回書包後,將自己的醫大學生證放進口袋,向某個小巷裡的三流酒吧老板出示了自己“證明成年”的學生證,封徵雪去吧台點了幾杯酒,因為封徵雪聽人說,這東西可以消愁。
推杯換盞、紙醉金迷之間,一些小藥丸被某些彆有心思的顧客,悄悄投進了酒杯裡,幾個人高馬大的“學長”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湧了出來,沒說幾句話,就要封徵雪跟他們走。
封徵雪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的肢體已然酸軟,可意識尚處於清醒,是以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自己大約是被下了那種全身會肌無力的藥。
“走唄,小美人一個人喝酒多寂寞?不如跟哥哥們回去喝杯?”
一個文著大花臂的男人,身上不知是抹了古龍水還是一層油,話音未落,就要上來搭封徵雪的腰,另一個光頭的臟手也順著他的大腿根摸去。
封徵雪原本還有一些酒勁兒,但在那種情形下,隻覺自己已然完全清醒了。
隻見酒吧劣質的紅綠舞燈下,封徵雪冷白的肌膚像是被火灼化的冰,而那雙清矜冷傲的眉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層無望的悲色。
起碼在那一刻,封徵雪確定,自己連反抗的心力都消耗殆儘。
這個世界是已經爛透了麼?
要不然,就跟他們走吧……
生活已經把他操得...連呼吸都困難,又哪裡在乎多幾個男的女的,或是隨便什麼人,去操他的皮肉。
他活得向來規矩、理智、隱忍、符合規範,但現在……
好像有點活夠了?
封徵雪乾脆閉上眼睛,任幾個熱烘烘也臭烘烘的男人,又摸又抱地將他帶走。
直到不知怎得,四周響起一些很奇怪的聲音。
尖叫,怒罵,嘶吼。
不。
或許這些聲音才不奇怪,他們本就是世界的一部分,隻是原來的自己太單純,從未見識過,世界的這一副的麵孔。
拉扯著他男性們將他拋下,一個溫熱的胸懷將他接穩,穩穩地抱在懷裡。
封徵雪抬眸看去,便落入一雙清澈又害羞的鳳眼裡。
接住他的男人有些慌張,年紀看上去也不大,但身形卻比他大上了兩三圈兒,輕而易舉地將自己圈住之後,小心翼翼地對他問道:
“你還好麼?”
依稀是很好聽的聲音。
“事挺大的,要不我報警吧?”
聽上去實在不算聰明。
封徵雪薄涼的目光劃過那大男生的喉結,和結實的胸膛與臂膀。
“帶我回家。”
封徵雪知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
可誰知那不解風情的傻子,居然愣了好幾秒,才遲疑地拒絕說不行,還聲稱要打120。
“不行就算了。”
封徵雪眼睛一眯,平坦的小腹驟然一緊,強撐著蓄力,作勢要從那個懷抱裡掙脫開。
冷淡的聲線甚至帶著輕微的諷意,“你不行,我就和彆人回家去。”
封徵雪依稀記得,那男人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床下看時,的確半點都配不上鳳眼的淩厲感。
可真當封徵雪滿不耐煩地,主動問了好幾次要不要要我之後,男人抱著他上了床,從淚呼呼的眼角一路吻到胸口,便見識到那雙鳳眼裡狠戾。蒼白細膩的肌膚被澆上了東西,溫溫涼涼,順著平坦的小腹流向明顯的腰窩。
封徵雪被男人溫柔的擁住,極儘小心的問了一聲。
似乎是......
“我叫藺沉風,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