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矜不得不把她省下來的解釋詳細說給各位聽,從被親生父母找到,說到她們拜托同在景城的靳嶼關照自己。
觀察入微的許歆第一個不信,“開車京市車牌的景城人?”
“嶼哥最近在景城有項目。”
“所以……你爸媽也是京市人?”問題又來了。
韓行矜搖頭,“他們住在港城。”
沒說港城人而是說住在港城,小夥伴們隻當她的父母去那邊定居了。
“所以你上次去港城是……”李雅茹想到。
韓行矜點頭,“對,去看他們。”
小夥伴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能定居港城的人收入應該不會太低,去港城買點奢侈品也很正常。
於是在韓行矜沒有一句假話的情況下,小夥伴們還是沒能知道靳嶼是誰,韓行矜的親生父母又是誰。
有一個在盤問中度過的休息時間。
韓行矜一切如常,專心做好每一件事的同時又不露聲色地期待著周五的到來。
周五陳璐都忍不住調侃韓行矜,“新聞播報可不是你這種渾身上下都帶著喜氣的狀態,你現在的狀態可能更適合晚會主持。”
韓行矜抿嘴笑,想要再來一遍。
陳璐揮手阻止了她,“收都收不住的笑,再來幾遍也一樣,還是小朋友。”
韓行矜發現了,陳璐喜歡周五進行總結,“這個星期儀態好多了,周末也要堅持,自己準備的三個稿件都是新聞稿,隻有一個算娛樂稿,不要局限自己,下周至少要有兩個娛樂稿。”
韓行矜在陳璐教導她的時候,無論嚴厲還是溫和,都是認真記錄老師的要求,從來不會有小情緒的。
這就讓陳璐很滿意了,雖然基礎不好,但是不驕不躁,虛心受教。
前一天已經和韓美誼確定過航班時間了,他們十點落地,回市區的路上順便來接上韓行矜。
十二點一到,陳璐剛更韓行矜說可以下班啦,韓行矜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
結果沒有韓美誼的未接來電,隻有靳嶼的消息。
「飛機晚點,結束給我電話。」
得,看樣子靳嶼又被自己媽媽拉壯丁了。
韓行矜走出電視台大樓才給靳嶼打電話。
“喂,嶼哥。”
“結束了?你要不要回瀾庭還是直接去市區?”
要陪韓美誼在市區住兩天,韓行矜可不想缺什麼買什麼了,於是前一天就讓王阿姨給她收拾了日用品。
“要回去的。”
“那行,我直接去瀾庭。”
靳嶼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根本沒給韓行矜問他在哪的機會。
韓行矜摘下胸牌塞到小包裡,快步往瀾庭走,傘都沒撐開,覺得撐傘影響她的速度。
她從人行道進小區,剛好旁邊機動車道也來車了,衝韓行矜按喇叭。
韓行矜回頭,靳嶼依然坐著他尊貴的齊柏林。
靳嶼下車,讓司機把車開到負一樓電梯口。
中午太陽有點曬,韓行矜的小臉已經被曬紅了,腦門也出了汗。
“打傘。”靳嶼說。
“啊?”韓行矜這才把夾在胳肢窩的傘拿了出來,連忙撐開。
她以為是尊貴的齊柏林車主從車上下來陪她走路熱了,撐開傘,高高舉過靳嶼的頭頂。
靳嶼順手接過韓行矜撐著的傘,微微向韓行矜那邊傾斜,剛好讓韓行矜落在陰影裡。
韓行矜沒注意到靳嶼的小動作,隻是覺得,果然熱著人家了。
兩個人一起走進小區,“實習還順利嗎?”
韓行矜點頭,“陳老師很好,還教會了我很多。”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韓行矜突然想起一件事,“嶼哥,你不是稿科研的嗎?怎麼不見你天天泡在實驗室,還能認識副台長。”
靳嶼失笑,“誰告訴你搞科研就要天天呆在實驗室?雖然大部分情況是這樣沒錯。”
“可彆人……”
韓行矜想了想,還是算了,彆人也沒他那麼清閒不是,周末還能去港城,還能坐著齊柏林出入高檔場所,招搖過市。
她這幾天其實一直在關注科研人員集體離職的事,不管是官方渠道還是非官方渠道的消息她都看到不少。
科研人員三大問題,科研經費緊張,個人待遇不公,升值製度不透明……
如果這是科研人員要麵臨的三座大山,那麼靳嶼明顯站在了三座山的封頂。
“一個星期過去了,官方還是什麼都沒調查出來嗎?”韓行矜一個沒留神,脫口而出。
靳嶼反應了幾秒鐘,“調查出來了,不方麵直接公布。”
韓行矜看他。
“有領導舞弊,還學術不端。”
“嗯?”
“私吞科研經費,倒賣論文。”靳嶼換了種說法。
韓行矜嘖嘖兩聲,“這是惹了眾怒了啊,難怪立即離職。”
靳嶼沒說話,陪她上樓拿了小小的行李箱,確定水電煤氣都關了,韓行矜臨出門又從冰箱裡拿出兩瓶NFC。
靳嶼拎著她的小箱子,她一手拿著傘,一手抱著兩瓶果汁。
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果汁,貼在身上,冰涼透過衣服落在皮膚上,在七月裡感受到透心涼,真的好舒服。
坐上車,韓行矜把其中一瓶遞給靳嶼,迫不及待擰開一瓶,喝了一大口,感覺自己從嘴巴到腸胃都被冰鎮了。
“少喝點,升升溫又喝。”靳嶼扭頭對她說。
這一扭頭不要緊,韓行矜穿的白色襯衫被果汁外麵凝結的水珠氳濕了,麵積不大,水也不多,可偏偏……透出了小可愛的蕾絲邊。
靳嶼趕緊移開視線轉回身去,生硬地開口,“你把手機鈴聲打開,韓姨下飛機了會給你電話。”
“哦。”韓行矜從包裡撈出手機。
“你要不要先吃東西?”靳嶼又問。
韓行矜搖頭,“我等他們。”
靳嶼想到一會要來的幾個人,不太樂觀地想,就算他們到了,也怕是不能第一時間吃飯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