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去醫院(2 / 2)

嚴謹用手給師墨捂緊耳朵,往旁邊挪了挪。

莊稼漢子埋著頭沒反應,兩年輕就聽不了了,小聲嘀咕,“真沒素質。”

聲音雖小,但驢車本身不大,相互間離得近,老大娘和婦人還是聽見了,當即就不樂意,“啥是素質,你給老娘好好說道,啥是素質?年紀輕輕不學好,勾勾搭搭的就是有素質?呸,不要臉。”

兩個小年輕被噴了滿臉唾沫,沒有兩個婦人臉皮厚,又羞又怒,瞬間就紅了臉,梗著脖子解釋,“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你們彆血口噴人。”

“就噴了就噴了咋地?是兩口子就能光天化日拉拉扯扯了?真是沒臉沒皮,沒見過男人咋的。”

“就是,”老大娘翻了個白眼,“你們說領了就領了?誰知道呢,我還說你們搞破鞋呢,當心被抓起來遊街。”

小兩口氣得差點厥過去,這麼大一頂帽子,他們怎麼戴得起。可一著急嘴皮子就不聽使喚,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男人拽了拽姑娘的手,“算了,不跟她們一般見識。”

姑娘冷哼一聲,轉過頭獨自生悶氣了。中途還瞪了抱在一起的嚴謹師墨一眼,憑什麼他們抱在一起就行,她隻是和男人拉拉手就不行?

嚴謹黝黑的眸子淡淡一瞥,年輕姑娘嚇得趕緊移開視線。

老大娘和婦人就跟戰勝的公雞一樣,特彆驕傲,癟癟嘴,說得更大聲了。

趕車的是個老大爺,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了,沒有理會,安心趕車。

嚴謹覺得吵,但不欲沾染麻煩,就沒吭聲,隻是摟緊了師墨。

驢車到縣裡已經過了晌午,嚴謹背著師墨直接去縣醫院。

縣醫院在縣中心,太陽很大,嚴謹擔心師墨被曬傷,走得很快,但也走了半個多小時,到醫院時,渾身都被汗濕了。

顧不上自己,叫來護士,幫忙將師墨放在推床上,看她沒被曬壞,衣裳也沒汗濕才放心,“麻煩替我媳婦看看,她昏睡了三年,今天醒了過來,卻不能動,不能說話。”

護士以為小媳婦突然暈倒,沒想到竟是這樣,麻木的神情變得有些意外,看了眼嚴謹,暗道這男人長得是不錯,可惜是個窮小子。

這個年代的人大多數都崇尚那些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眼鏡,穿中山裝,夾公文包,彆鋼筆,騎自行車的工人乾部,嚴謹這樣的,指定就是個窮漢子,不值得人關注。

但護士很佩服嚴謹照顧自家媳婦的這份心,如果漢子真照看了昏睡不醒的媳婦三年,看躺著的小媳婦的樣子,這三年一定被照顧得很好,古往今來,能有幾個男人做得到。

暗自感歎了一句,護士就推著師墨去找大夫,“同誌,你去掛個號,我先帶你媳婦起去醫生那。”

嚴謹不放心師墨離開自己視線,但也不得不去掛號。一向穩重的漢子,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兩條腿來,跑得氣喘籲籲,回到診室時,醫生還在給師墨檢查。

護士看了他一眼,有那麼點羨慕,她家男人,彆說擔心她,彆嫌棄她都是好的了。

這年代的醫院,醫療設備落後,儀器什麼的很少,即便有,輕易也不會用,那些都是奢侈品,醫生檢查,全憑個人經驗。

嚴謹看著醫生對師墨又翻眼皮,又捏手,拿著助聽器探心率。一雙黑眸,冷意肆虐,想把動師墨的那隻爪子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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