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上門鬨事(2 / 2)

季慧芳拎著大湯勺就衝了出來,“誰他娘的滿嘴噴糞,啊?誰他娘的是外人?癟犢子玩意,你們是瞎啊還是聾啊,就朱桂花這婆娘說的狗屎你們也附和,沒長腦子啊,嚴大強那個慫批貨也算得上個爹,狗都比他做得到好,管不住下半身的東西,隻顧自己爽,爽完了不管不顧,小謹從出生他管過啥了就要孝敬,臉呢?還有你朱桂花,喝我們小謹的血,吃我們小謹的肉,現在還想啃小謹的骨頭是咋的?翻個房子你也眼熱,眼皮子淺的玩意,你再嚎一個試試,老娘撕了你的嘴。”

師墨拉著兩個小豆丁跟在季慧芳身後,偷偷看戲,聽了季慧芳的話,努力憋笑,確實,狗都比自家男人的親爹做得好。狗崽子出生的時候,它還知道上去嗅一嗅,舔一舔呢。

季慧芳的戰鬥力太強悍,冒酸話的人撇著嘴,默默退了。

朱桂花也是怵季慧芳的,這婆娘不但嘴皮子利索,打架也厲害,她被撕了好幾次嘴,現在想想都疼。

嚴愛桃可不想到嘴的鴨子飛了,她對這個堂嬸是一點好感也沒有,老愛管他們家的閒事,真是吃飽了撐的。白眼狼這麼對他們家,少不了老賤人的拾掇,“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爹就是打死他那也是他爹,他除非去死,要不然始終欠我爹一條命,該孝敬的就得孝敬,我爹要啥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奉上。還有,這是我家的事,怎麼哪都有你啊,彆仗著自己是大隊長媳婦,又是婦女主任,啥事都管。人家公社乾部都沒你管得寬呢,真拿根雞毛當令箭了。”

看熱鬨的眾人咋舌,這姑娘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敢這麼跟季慧芳說話,怕是沒被噴過。

季慧芳這暴脾氣壓都壓不住,“我呸,你個老昌婦養的小賤人,老娘好歹是你堂嬸,沒大沒小的東西,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醜的列祖列宗都掀棺材板了,還做夢嫁城裡人,城裡人瞎還是傻啊,看得上你麼個玩意,是圖你大字不識一個,還是圖你四六不懂啊。不要臉的賤貨,小謹是老娘拉扯大的,老娘就管了,你咋的,你咬我啊,今天你要是敢從這裡拿走一把土,老娘都撕了你。”大湯勺直接懟嚴愛桃腦門上。“癩蛤蟆插雞毛,真把自己當好鳥了,對老娘都敢吆五喝六,弄不死你。”

嫁城裡人是嚴愛桃的夢想,長得醜是嚴愛桃的痛腳,彆的姑娘在掃盲班好歹認得幾個字,嚴愛桃連一二三都認不全呼,季慧芳是每句話都踩點上了,鼻孔朝天的嚴愛桃瞬間氣成炮仗,劈裡啪啦狂響,傷不了人,隻能把自己炸完。

眾人一副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對嚴愛桃同情無比。還是太年輕,火候差得遠。

師墨在人群裡給嚴謹傳音,“中午給堂嬸加雞腿。”

毫無用武之地的嚴謹,除了無奈一笑還能乾嘛?

嚴愛黨一看計劃要落空,趕緊笑著上前,“堂嬸彆生氣,我媽就是太心疼我爸了,前些年日子都不好過,讓我大哥受了不少委屈,我爹每天晚上後悔得躲著哭,說自己沒用,我哥怨爹是應該的。這不,這段時間夏收,爹累得狠了,起不了床,家裡屋子也到處漏雨,要是下雨,爹這身子沾了濕氣怕是熬不住。爹不讓我們來麻煩大哥,可我們兄弟沒用,隻能背著爹來求求大哥行行好,看在爹生他一場的份上,借些磚瓦,以後我們兄弟一定還上。”

這些鬼話,怕是嚴愛黨自己都不信,鄉親們撇撇嘴,沒吭聲。

師墨倒是對嚴愛黨有些刮目相看,竟然學會了打感情牌,能伸能縮,能麵不改色說鬼話,否管這話有沒有人信,這份心性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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