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慧芳還不依不饒,張嘴就跟打機關槍似得,一個勁的突突突罵,不帶歇氣的。
嚴愛國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去打季慧芳。
季慧芳可不傻,硬碰硬。
嗷的一嗓子就衝了出去,遇上帶著兒子兒媳匆匆來的嚴大智,頓時底氣十足。
拍著大腿罵,“該死的玩意,殺千刀的東西啊,沒大沒小,對著我一個堂嬸動拳頭,這是要打死人了。嚴大強這一家子豺狼鼠輩,明搶不到就來暗偷,東西沒偷著,被老天收拾進了醫院,當了殘廢,現在又來強。占,不要臉啊,報公安,趕緊報公安,一家子強盜,不要臉,這是要逼死小謹一家啊。人家兩個孩子還在醫院裡住著嘞,黑心肝爛下水的玩意,不得好死啊。”
嚴大智季慧芳知道偷師墨家青瓦的是嚴大強一家子,本想著好好收拾一頓,可看著這一家瘸了一個,覺得也算是受到了懲治,就沒多說什麼。
哪想,這家子不要臉的程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眾人也沒想到嚴大強一家子竟然這麼不要臉,紛紛鄙夷。
殘了的嚴愛黨滿臉陰沉,知道自己治不好之後,整個心理都已經扭曲了,遷怒的恨上了整個嚴家大隊的人。
嚴愛國還想揮著拳頭去揍整個生產隊的人,這麼大群人嘞,可不怕嚴愛國這種欺軟怕硬的慫貨,越加肆意的譏諷鄙夷。
朱桂花不管其他人,就和季慧芳對罵,她這一輩子都被季慧芳踩在腳下,憋屈得不行。
嚴愛桃每每這種時候,能上就上,不能上就躲起來,事不關己,很有眼色。顯然,這時候是不能上的,早早的就躲起來了。
康瓊一直是個隱形人,剛剛桌上沒她的位置,她的位置在灶房一角,端個破碗,被施舍了一晚清水一樣的粥。
這會也是個隱形人,垂著的眼眸看著往自己身後躲的嚴小寶,這是她生的兒子,卻把她當牲口對待。康瓊混濁的眸子裡閃著不知名的光,沒有護著嚴小寶,也沒有把他推開。
嚴大強縮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旱煙,好似一切都和他無關。
嚴大智聽了一會對罵,覺得差不多,沒必要糾纏下去,開了口,“行了,彆吵了,大強,你說說,這是什麼情況。”
嚴大強要喊嚴大智一聲堂哥,嚴大智對這個堂弟是萬分失望的,隻是心裡還存著僥幸,覺著或許他哪天想通了,不被朱桂花牽著鼻子走了,就好。
不過,這一天可能不會有。
嚴大智開口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季慧芳在外麵還是很給自家男人麵子的,對著朱桂花哼了一聲,站到了一旁。
朱桂花呸了一聲,她也怵這個堂哥,回到了嚴愛黨旁邊。
嚴大智看著嚴大強,等著他回話。
嚴大強好似後知後覺一般,緩慢的抬頭,長滿褶子的老臉,帶著幾分憨傻和怯弱,道,“我家房子漏雨,愛黨身子不好,就住過來了。”
師墨嚴謹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
師墨微微挑眉,嚴大強說這話時的理所當然,可和他表現出來的懦弱無能完全不搭啊。
轉頭去看嚴謹,並沒有看到意外,顯然這男人早有所覺。
兩人擠進人群,有人喊出他們的名字,眾人趕忙讓開,“嚴老大和他媳婦回來了,快讓讓誒。”
社員們倒是熱情,怕小兩口不知道事情始末,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安靜的場麵,瞬間又熱鬨了起來。
師墨笑著道謝,迎上跑過來的季慧芳。
“孩子如何了?”
季慧芳看著兩人懷裡的兩個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