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王家,隻有王建軍把她當個人,當女兒,爺奶媽媽都把她當災星,認為是她擋了兒子孫子來王家的路。
弟妹看大人眼色行事,把她當奴隸傭人,可勁的欺負使喚。
因為是姑娘,她的話沒有人聽,看著爸爸一天天虛弱,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恨,恨這一家子的所有人。
爸爸就快要死了,唯一疼她的人就要不在了,這些人卻開始假惺惺的哭,王招娣覺得諷刺極了。
師墨拽拽嚴謹的衣袖,“還有救。”
嚴謹挑挑眉,找了個人幫忙傳話,“我是隔壁嚴家大隊的,有事找大隊長,麻煩幫我叫一聲。”
找的是個年輕小夥,看起來挺老實,也沒多想,隻以為是大隊上的事,熱情的幫著去叫人了。
王家大隊的大隊長也是王家的本家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漢,高高瘦瘦的,皮膚很黑,叫王柏樹。
從人群出來,看到兩個陌生的年輕人,表示並不認識,“是嚴大智讓你們來傳話的?”
“並不是,”嚴謹道,“我叫嚴謹,是嚴家大隊的,嚴大智是我堂叔,這次過來是因為一些私事。”嚴謹將和王建軍的交集說了之後,王柏樹看師墨的眼神帶上了古怪。
嚴謹黑眸一眯,腳下移動,擋在師墨跟前,神色冷了不少,“大隊長有話可以直接說。”
王柏樹被嚴謹一眼看得汗毛都立起來了,暗呼這人好強的氣勢。
想想自己好歹是一個大隊的大隊長,怎麼能被個毛頭小子唬住,正了正心神,“建軍家的說過你們。”
一句話,結合王柏樹剛剛的反應,嚴謹就能猜到不是什麼好話。
“她說了什麼,如何說的我們並不在意,找大隊長出來,是想請你幫個忙。我們有藥,可以試著救治王建軍同誌,他是我媳婦的恩人,隻要有一絲機會我們都想試試,請大隊長同意,並幫忙。”
“這個……”王柏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可王建軍那樣,根本沒有救治的可能,“不是我不幫你們,建軍的情況你們可能沒看到,隻剩最後一口氣吊著,隻等咽氣辦後事了。他這輩子肩上的擔子不輕,臨到頭,我是不希望再折騰他的。你們的心意我會轉達給他家人,如果你們有心,就留下送他最後一程也好。”
嚴謹神色冰冷,還有絲絲嘲諷,“我們的好意王建軍的家人真的能接收,大隊長應該比我們這個來了不過幾分鐘的人看得明白。我們並不是推卸責任,而是事實上,王建軍本該不用死的不是嗎?”
“醫院都說了治不好。”王柏樹雖然對王建軍家人的做法有些質疑,但醫院的話,他還是信的。
嚴謹冷笑,“醫院並沒有這麼說。”
“你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王招娣驚呼出聲,滿眼都是激動,恨意,和後悔,衝向嚴謹。因為急切,動作又快又猛,像是受到刺激的野獸。
如果不是嚴謹身上的氣息太過森冷,她想拽住他的手詢問。
嚴謹看了眼王招娣,淡聲道,“意思是,你爸爸可以不用死,醫院隻是說休養的時間會很長,花費較高。不過,王建軍同誌是為了救我媳婦受的傷,住院費,醫藥費都不用承擔,我們還另外補給了營養費和餐食費。不過,聽同病房的大爺說,王建軍同誌不願意接受,第二天強行出院。本該早來看看的,隻是一直沒有抽出時間,想著,應該是沒有大礙的,沒想到……不過,既然王建軍同誌還有一口氣在,我希望你們能同意我們試一試。”
聽完嚴謹的話,王柏樹臉色變了變,什麼都沒說,王招娣卻被怒火淹沒,轉身就要衝進去找她媽算賬。
師墨眼疾手快拉住她,“當務之急是救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