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一個懶,比一個饞,在家餓得嗷嗷叫,還要受錢妮子的毆打,簡直苦不堪言。
已經下過一次死手了,幾人心狠了不少,這段時間生了無數次殺念,可總是找不到機會。
嚴愛國越來越暴戾,嚴愛黨越來越陰沉,嚴愛桃越來越尖酸,反倒是朱桂花和以前相反,越來越沉默。
入夜,嚴家大隊各家各戶都安靜了下來,嚴大強家恰恰相反,熱鬨才剛剛開始,因為今天錢妮子又沒吃著肉。
挨個拎出來打一遍,把家裡砸一通,然後關上房門睡覺。
嚴愛國兄妹三個對著房門目露凶光,恨得想把門吞了。
“要不咱把房子點了吧,”嚴愛桃齜齜牙,每天鼻青臉腫的,她都好久沒出門了。
嚴愛國瞪了她一眼,“房子點了我們住哪?能不能有點腦子?”
被個莽夫說成沒腦子,嚴愛桃差點氣笑了,她可不怕凶神惡煞的大哥,這就是個紙老虎,“說你蠢你還不承認,當然是去大姐家啊,大姐夫每天賣肉,咱們去了,還能不給我們吃,最重要的是,能擺脫那個麻煩。”嚴愛桃還算稚嫩的臉上,出現了不符合這個年紀的狠辣。
嚴愛國一愣,眼睛倒是亮了,這個提議很心動。
朱桂花眼皮跳了跳,沒說話。
嚴愛黨垂著頭,陰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隻是,不管嚴愛國嚴愛桃設想得多好,沒有嚴愛黨這個領頭的發話,一切也就是想想。
嚴大強家逐漸安靜下來,朱桂花左顧右盼,悄悄起身,趁著黑夜,出門往旁邊小道跑去。
小道儘頭,是一片雜草斜坡,村民們喜歡把家裡的垃圾往這扔,雖然這年頭的垃圾不多,但日積月累,也堆起了小山坡。
天氣一熱,就會發酵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很少有人會來這邊。
朱桂花跑得氣喘籲籲,有些激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孩子他爸。”黑暗中,朱桂花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影站在斜坡上,看不清麵容,但她確定,那就是嚴大強。
嚴大強回身,不見以往的窩囊,渾身上下都透著血腥味,在黑暗裡,如同一頭伺機報複的孤狼,寒氣森森的視線落在朱桂花的身上,使得朱桂花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不敢上前。
嚴大強收回視線,冷聲問,“我讓你做的事,什麼時候能成?”
朱桂花心口一顫,“我我我,我沒找著機會。”
嚴大強瞪過去一眼,“我再給你三天,事情成了,我讓你以後吃香喝辣,要不然,你過不了這個年。”
朱桂花嚇得腦子嗡的一聲,連連保證,“我一定辦成一定辦成。”
嚴大強嗯了一聲,“三天後,我給你們定好火車票,到時候直接南下出海,東西彆帶了,謹慎些,彆露了行蹤,要不然彆怪我不出手救你。”
“是是,我知道,肯定不出錯。那,錢妮子怎麼辦?”
嚴大強眼底殺意一閃而過,“隻要不出來蹦躂,你們隨意處置。記住,對彆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心狠,可彆給自己留下禍患。”
朱桂花手抖了抖,垂著眼簾應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