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智帶著人走了,趁這會都出來了,索性滿村子轉悠一圈,看看誰家還有事,需要幫忙。
好在除了李家,其他人家的屋子都好好的,就是漏雨嚴重而已。
隨後濕漉漉的回去,三個兒子始終跟著。
像這種場合,是看不見陶家人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嚴大智在村子裡,比陶慶生更有話語權。
季慧芳看狼狽的父子四人,又心疼又生氣,叫周琴郭雪趕緊燒薑湯,燒熱水,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一番忙碌過後,都晌午了,天還是黑壓壓的,雨勢一點沒小,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嚴大智家中午簡單的煮了一鍋粥,就著鹹菜吃。
飯桌上嚴大智囑咐季慧芳,“待會帶著老大媳婦去小謹家看看,他們母子三人在家,彆出什麼事。”
季慧芳點頭,“我吃完就去,早上那麼大的雷,嚴樹都嚇哭了,安安康康怕是也嚇得不輕。”
“穿小謹媳婦給的筒靴,雨下得急,帶著涼,彆感冒了。”
嚴大智說得乾巴巴的,但季慧芳知道是真心實意關心她,老臉微紅,瞪了嚴大智一眼,“要你說,我又不傻。”
嚴大智訕訕的閉了嘴。
其他人看著老兩口彆樣秀恩愛,都有些不忍直視。
不過,他們是真稀罕師墨送的筒靴,可惜,都試過,完全穿不上。
吃過飯,季慧芳和周琴就去了山腳石頭小院。
師墨在堂屋裡給新做好的衣服繡符文,倆崽子在旁邊一人拿一本書看得認真,大黑小黑就在炕下,懶洋洋的趴著。
院門沒關,季慧芳站在門口就看就看到了歲月靜好的一幕,擔憂的心放下了。
“小謹家的,安安康康。”
師墨揚起笑臉迎上去,安安康康也放下書,撅著小屁屁從炕上爬下來。
季慧芳忙喊,“彆動彆動,這麼大的雨,彆淋濕了。”她和周琴快走了兩步,在院子的石板上跺跺腳,把腳上的泥跺掉,才走上遊廊,脫掉蓑衣進屋。
師墨趕緊遞上一杯熱水,安安康康得了媽媽的指示,一人拿了塊乾毛巾給季慧芳和周琴。
“堂奶奶,嬸嬸擦。”
季慧芳周琴笑著捏捏兄妹倆的小臉蛋,拿著帕子沒動手,這是新毛巾,他們哪舍得。
師墨道,“堂嬸,嫂子,趕緊擦擦水,毛巾可沒人重要,彆感冒了。”
“沒事沒事,”季慧芳擺著手坐到四方桌旁邊,“上午那會雷聲大,倆孩子沒嚇壞吧?”
“沒有,”師墨端了一疊炒杏仁出來,給兩人吃,“堂嬸嫂子嘗嘗,這還是去年嬸子拿來的呢,天下雨沒事,就炒來磨磨牙,還挺香,待會帶些回去給孩子。”
師墨知道其他人家家裡撿的山貨,能飽肚子的,就留一些當糧食吃,其餘的就賣到供銷社或者糧站去,兩個地方都要收這些東西,價錢不高,好在也是個進項,不會隨便拿出來給孩子當零嘴。
嚴大智家也同樣,彆看他們家以前工人多,可要吃飯的嘴也多,遭不住消耗。
“早上那會兄妹被雷嚇醒了,哄了一會就好了,他們膽子大,沒事,勞煩嬸子嫂子記掛了。”
季慧芳周琴都不吃,推給兄妹倆,“這東西就給孩子留著,我們牙口不好,懶得嚼。孩子沒事就好,房子沒漏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