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墨幫她接下背簍,羅文直起腰,擦了把汗,“沒多沉,前陣你拿了兩顆白菜來,家裡都喜歡吃,可謝謝你了,我們自家種的白菜就沒那個味。山腳就是好,溫度好,空氣好,連種的東西都水靈,要不是我們膽子小,就搬這來了。”
師墨笑,“不就兩顆白菜嗎,那有啥,地窖還有呢,地裡新種的一批也能吃了,羅嫂子喜歡,背幾顆回去就是,吃完了又來拿。”
“那顆感情好,我家那小子吃了你家白菜,都不饞肉了。”羅文沒客氣,把大冬瓜拎出背簍,“婆婆說你家沒種冬瓜,我家今年的長得好,給你送一個過來,你們慢慢吃,要是吃得好,又到家拿,十多個呢,吃不完,我待會再給季嬸子,王妹子和馬嬸子家,一家送一個過去。”
“長這麼好呢,怕是費了不少力。”十多個這麼大的,那確實很不錯了。
羅文高興道,“是長得好,不過沒費什麼力,秧苗都是去年吃過的冬瓜瓤扔那自己長的,都沒怎麼管過。可能那地平時倒洗菜水,今年沒缺它水喝,才會這樣。”
師墨心頭一動,洗菜水裡,肯定有洗自家白菜的水,冬瓜怕是就是吃了帶了些微靈氣的水的緣故。
明年倒是可以試試在村子水源裡加上一滴,稀釋過後,應該能讓莊稼收成提高一成。
想法暫時壓下,道,“真不錯,冬瓜挺沉,你滿村子背著送也累,我讓大黑回來幫你馱,順便馱幾顆白菜回去。”
“不用,這才哪到哪啊,沒事,我能背。”
“能背也不能故意找累啊,有輕便的法子怎麼不用,快進來坐一會,每天這個時候大黑都要回家一趟,讓大黑送,我也跟著走走。”師墨拽著人進屋,拿出果子讓羅文吃著。
羅文犟不過,隻好答應了,反正她待會也沒什麼事。
“你也確實應該走走了,整天待家裡哪成啊,彆怕村子裡那些長舌婦嚼舌根,他們就是牙癢癢,不說點是非治不了病。”
村子裡的孤身婦人,除非是做工,要不然隨意到外邊晃悠,少不得要被扣上這樣那樣的帽子,被人造出各種是非。
師墨當然不怕這些,她不出門是覺得村子裡沒什麼可走的,還不如在家,再不然上山都行。
“我不怕,孩子爸又不是三五年不在家,再說村子裡還有堂叔堂嬸和嫂子你們呢,彆人想說都得掂量掂量。我就是懶得出去,才從外麵回來呢,在家多歇歇。”
說起出門,羅文羨慕得很,“真羨慕你,可以天南海北的走動,我啊,長這麼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了。”
這時代的女人,像羅文這樣的,大有人在,並不是單個現象。
被生活所累,環境使然,傳統習俗認知,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因素,讓大多數人每天都在地裡忙著,要不就是圍著鍋台轉,很少有人會意識到應該出去走走看看。
“以後有的是機會呢,等元華長大了,到時候帶你們滿世界跑,想去哪都行。”
這樣的設想,羅文是不抱希望的,但免不得也會為這樣的憧憬心動,“真有那天啊,我睡著了都能笑醒。”
兩人說著話,大黑接到主人的命令,噠噠的跑回來了。
羅文瞧見,忍不住打趣,“你家兩頭驢啊都成精了,元華每天回去都是各種誇讚羨慕,讓我們也幫他找一頭回來養。驢倒是能找到,可不能保證跟大黑小黑一樣聰明啊。”
“從小慢慢教,大多數牲口都是會懂的,它們比我們想象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