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她敢肯定,倒黴孩子把鼻涕都蹭她身上了,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拎起柏自謙的耳朵,咬牙道,“臭小子故意的吧,我去換下來,你去洗乾淨,洗不乾淨不準吃飯。”
小家夥咧嘴,吸吸鼻子,小臉通紅,“嘿嘿,我肯定洗乾淨,師姨放心。”
“自謙哥哥,幫康康洗。”
小丫頭扯著自己的臟衣服湊上來。
小安安也默默的往前移,眼巴巴的看著自謙哥哥,自己的衣服也臟了。
最近兄妹倆的小衣服都是自己洗的,洗不乾淨媽媽讓他們一直重洗,小爪爪都洗痛了。
自謙挑挑眉,語重心長的拍拍弟弟妹妹的腦袋,“師姨說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們要自己洗,知道嗎?”然後快速溜進廁所,把自己收拾乾淨,拿著師墨換下的衣服,哼著小曲洗刷刷。
安安康康倆崽崽氣呼呼的瞪了眼自謙,哼一聲,“自謙哥哥壞,”然後一扭小身子,噠噠跑進屋裡,換下臟衣服,又噠噠的跑出來把臟衣服扔自謙的盆裡,小模樣得意極了。
自謙哼哼,眼皮都沒掀一下,又給拎出來了。
倆崽崽氣成河豚,繼續扔進去,柏自謙繼續拎出來,三人鬨作一團。
師墨無奈一笑,任由三個崽子鬨騰,轉身去廚房做飯。
吃完午飯,收拾碗筷時,費嬸子來了。
來勸慰師墨彆生氣,也彆因為開槍的事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做噩夢。
雖然她並不認為師墨會害怕,但她該做的工作必須做到位,上門慰問就是其中之一。
對此,師墨並未多說什麼,隻說沒事。
費嬸子歎息一聲,道,“這王烈啊,平時也不這樣,不管是訓練,還是出任務,或著和戰友們相處,都挺講理的,也不衝動行事。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遇上江心綺的事,就會變得特彆激進沒腦子。之前有人說江心綺不好,二話不說和人打一架,好在隻是打架,沒有動刀動槍鬨出人命。這次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敢拔槍,也是你運氣不好,剛好遇上他出任務回來,槍械還沒來得及上交。”
師墨嗬嗬,自己確實運氣不怎麼好,事找上門來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能力稍微弱點,承受能力稍微差點的,這會怕是都準備去投胎了。
費嬸子沒看到師墨眼底的譏諷,繼續道,“王嬸子這回是要哭瞎眼了,王嬸子也是個可憐人,兩口子年過半百了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丈夫得病去世,一個寡母,帶大唯一的兒子,吃了不少苦。好在兒子出息,年紀輕輕就屢立大功,隻等時機成熟,就能往上升,她也算是盼出頭了。哪想,遇到了江心綺,這簡直就是王家的克星啊,王烈一顆心不管不顧的全掏了出去,升職這事就是因為打架黃了的。”
溺愛也是毀滅之路,王烈的這種性子,跟從小接受的思想教育和環境不無關係。
“王烈被衝昏了頭腦,看不清現實,王嬸子倒是個心裡門清的,看得很明白,江心綺這姑娘心氣高,看不起他們小地方來的狐兒寡母,勸了無數次讓王烈彆剃頭挑子一頭熱,不管不顧的紮進去,到時候毀了自己。可王烈死活不聽,死皮賴臉的往江心綺跟前湊,人家讓乾什麼乾什麼,比狗都聽話,在他看來,江心綺放的屁都是香的,彆人說不得她一句不好。幾次三番因為被江心綺當刀子使,錯過升職,被記大過,隻要有腦子的就知道反省了,可他偏偏還是不長記性。瞧瞧,這次不就惹出大禍了,他的軍路算是走到頭了。”
師墨嗤之以鼻,隻把自己感動了的愚蠢又可笑的愛情,不過是自卑者對自己望而不得的東西,虛榮的追求而已。
“你唐叔讓我來跟你說說,彆置氣,氣壞自己不值當,他和原團肯定給你一個公道。王烈會被勸退,從此再不得入伍,該接受的懲治也不會少。江心綺主動挑事,雖然言語和行為都過激,但還沒達到勸退的程度,會給她記大過,短時間內不會給她任務或是升職,等事情審核過後,會關禁閉。至於齊連的媳婦,肯定不會再讓她待在基地。齊連也被強製休假,讓他送媳婦回老家,順便好好管教媳婦,要是管教不好,他也不用再回來。除了這些之外,他們都會來當麵跟你道歉。原團和你唐叔都說了,你不原諒也沒關係,但他們該有的態度得有。”
一個不情不願的道歉,師墨不需要,比起對不起三個字,她更喜歡聽他們的慘叫。
“多謝嬸子跑一趟,也幫我謝謝原叔和唐叔,我沒事,當時的氣都發泄出來了,不會憋在心裡。”
費嬸子回想師墨打人時的狠勁,也相信她是真的發泄出來了。
眾人震驚於她的強大,也畏懼於她的強大,往後,家屬樓裡的人怕是都得離她遠遠的。
人都會本能的選擇和讓自己有安全感,有益處,能掌控的人相處。師墨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她和那些人,也聊不到一塊去。
“你心裡不憋氣就好,下午沒事,多休息一會吧,我還得去好好約束約束那些整天沒事,就知道東家長西家短的人。”
“好,勞煩嬸子跑一趟,嬸子慢走。”
送走費嬸子,師墨招呼三個崽子去睡會午覺,自己回房間進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