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選擇相信媽媽,所以一直沒有多問,也沒有表現出害怕擔憂,他們要相信媽媽。
但再怎麼相信,再怎麼懂事,也還都是孩子,在這樣壓抑的氛圍裡,總會敏感的察覺到什麼,從而被影響。
他們不敢打擾師墨,隻能眼巴巴的等著,繼續相信。相信師墨不會騙他們,相信嚴謹不會輕易離開他們。
三個崽崽就跟被拋棄的小狗崽似得,蹲在門口,原孔修看得心酸極了。
屋子裡,師墨劃破掌心,將鮮血滴在手表上。
雙手結出血印,一個鮮紅的尋字,被打入船底,落入海底,像是無根的浮萍,茫然漂浮。
突然,尋字一頓,好似感應到了什麼,緩慢又遲疑的漂浮過去,繞著一股即將散去的能量波動旋轉。
師墨大喜,這是嚴謹手表的氣息和他的一縷精血,他當時在這裡一定使用過手表,並且受過傷,所以才會有殘存能量和血。
手腕翻轉,尋字化作絲線,將殘存的能量精血裹住,拽出水麵。
手表瞬息間變成一麵古樸的銅鏡,能量團落入銅鏡裡,變成一縷極淡的血色光線往遠處延伸。
師墨手腕一翻,傷口愈合,將銅鏡重新變成手表戴在手上,準備開門出去。
“不好,出現不明生物,快調轉船頭。”駕駛室,老船長拿著望遠鏡,看著正前方如同一座巨山的黑影,正急速奔來,嚇得臉都白了,大聲呼喊。
掌船的海軍小兄弟一聽,下意識抬頭去看,不用望遠鏡,都能看到極具壓迫感的黑影,翻滾而來。
推動操作杆,掄動圓盤,師墨留存在上麵的精神力,猛然動作,船身竟是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調轉。
船裡的人措手不及,全都站立不穩,摔作一團,慘叫四起。
師墨都差點被掀翻,穩住身形就用精神力將三個崽子護住。
開門出去,原孔修竟是吊在了船沿。
師墨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將他拉回來。“原叔沒事吧?”
原孔修嚇出了一身冷汗,“沒事,我沒事,你帶著孩子趕緊進屋,我去看看還有沒有人被甩出船。”
不等師墨回應,原孔修就跑走了。
操作室,秦本強將開船的海軍兄弟罵了個狗血淋頭,“你怎麼回事,就這點心理素質,不如滾回家種地,慌什麼慌,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怪物沒把老子弄死,倒是死在你手上了,冤不冤?”
開船的兄弟也冤,他沒多慌啊,就是那麼一轉,誰想到船這麼靈活。
原孔修跑進去,拉住還要罵人的秦本強,“行了行了,趕緊清點人數,立即後退,老鄭,看著點。”
“放心原團,秦團也放心,剛剛也是我失職,再不會出現同樣的失誤了。”
秦本強和原孔修氣呼呼的走了,老鄭拍拍小兄弟的肩,“咱們掌舵,最忌慌亂,就跟開車的司機一樣,整船人的命都在我們手裡呢,這次失誤了,下次注意就好。”
小兄弟是有些懵的,但剛剛確實失誤了,虛心接受教育。
秦本強和原孔修去清點人數,好在沒有人被甩出去,隻是摔那一下,不少人受了輕傷。
秦本強招呼老鄭,趕緊撤退,黑影越來越近了。
師墨將崽子們帶進屋子,用精神力罩護起來,再將整個船身籠罩在精神力罩裡。
精神力探出,直奔黑影。
這不是什麼怪物,是巨浪,滔天巨浪。
“是龍卷風,就是這種龍卷風,龍卷風來了。”船上帶了一個營救回去的兵兄弟,他受傷輕,跟著一起來即是帶路,也是告知大家具體情況。“我們的船就是被這種龍卷風卷起的巨浪摧毀的,快跑,晚了就來不及了。”
再次經曆這樣的恐懼,兵兄弟受的精神刺激很大,整個人顯得驚慌失措。
原孔修讓醫護人員帶下去好好疏導,命老鄭加快速度。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論他們怎麼跑,龍卷風始終追著。
師墨微微眯眼,她的精神力一直在龍卷風上。
在它上麵,又察覺到了袁杏那條狗身上的特殊能量波動。
但她很肯定,袁杏和那條狗都不在這裡。
她是如何做到的?
巨浪越來越近,眾人看著幾乎從頭頂罩下來的浪柱,心底充滿了絕望。
膽小的醫護甚至忍不住尖叫出聲,幾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