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室外,不出意外,秦本強吃了閉門羹,不管怎麼喊,師墨都沒搭理他。
秦本強忍了又忍,終究沒有暴力破門。
怒氣衝衝的又去找原孔修。
原孔修竟然喝起了茶,氣得秦本強差點原地飛升。
原孔修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老神在在安慰,“老秦啊,彆動不動就生氣,一把年紀了,心裡有點數。”說著給秦本強倒了一杯茶。
秦本強氣得一口悶,原孔修笑道,“你我在發號施令的位置上,坐了少說也有十多年了吧,已經習慣憑借自己的判斷行事,有時想想,太過主觀,時不時聽聽彆人的意見,似乎收獲良多。”
秦本強看他一派悠閒的樣,自己又無力改變,隻能氣悶的也在一旁坐下,“聽彆人意見我沒意見,但也得分情況吧?那小丫頭傷心難過,全憑衝動做事,不管不顧的,你不能跟著瘋啊,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咱們船上的幾百號人,同樣是兄弟,咱不能拿他們的命去為已經沒有生還希望的人賭啊。”
原孔修笑著搖頭,“看,你還是隻憑主觀下判斷,嚴小子一行人生還希望確實渺茫,但這不代表他們就真的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是。而且,你看師家丫頭,哪有一點傷心過度的樣子,從一開始,她就說能找到嚴小子,隻是我們一直沒相信過,自然,這也很難讓人相信。可我們不信,不代表她做不到,就像這船,在她拿出來之前,說她有一艘絕無僅有的船,你會信嗎?”
秦本強沉默了一瞬,升起的怒氣和著急,漸漸消散,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管如何說,還是太冒險了。”話雖這麼說,但並不像剛剛那樣極力反對,甚至暴跳如雷。
原孔修笑笑,確實冒險,可那又如何,人生不就是需要無數個冒險堆砌,才能精彩嗎?
船上的眾人,原本還因為船速太快而擔驚受怕,但看兩個領導都平靜下來,坐著喝茶,便也跟著淡定了,該做什麼做什麼。
師墨一心跟著指引,加速行駛,如果不是她如今實力不濟,真想開出異世一瞬千裡的速度。
足足十個小時,已經到了半夜,船速絲毫沒減。
老船長們擔心出事,一直守在駕駛室外。
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著周圍海域,集體變臉。
“原團,秦團,不能再往前了,這裡是死亡海域,裡麵終日霧氣彌漫,即便是白天都很難看清周圍情況,磁場混亂,連手表都不能用,且有很多海底激流,礁石和冰山,十分危險。進去的船隻,九死一生。”
秦本強和原孔修晚飯時去叫過師墨母子出來吃飯,但被師墨拒絕了,她從空間裡給崽子們拿了吃的,自己沒胃口,什麼都沒吃。
原孔修沒辦法,隻能繼續讓她在裡麵加速前行。
一直等到半夜,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本就有些著急,現在又聽老船長的話,更是皺緊了眉頭,確實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要不去勸勸吧,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秦本強知道自己是勸不了的,隻能寄希望在原孔修身上。
原孔修沉默著,要不要勸,也很糾結。
幾個老船長急得要死,“不能猶豫了,原團,這裡真的危險,再往前,我們也沒有能力帶著大家走出去。”
原孔修看著一雙雙急切的眼睛,終是歎息一聲,起身,準備敲響房門。
還沒動手,師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大家都準備好,還有一個小時達到目的地。”
一個小時啊,原孔修伸出的手收了回來,“要不,咱們再等一個小時?”
老船長差點氣昏過去,“以這樣船的速度,一個小時足夠到腹地,那時候就真的回天乏術了,中途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不能等啊,必須馬上返航。”十個老船長整齊劃一點頭,真等不得。
原孔修糾結得很,他不敢讓這麼多人跟著冒險,可都已經到這裡了,突然放棄,怎麼都不甘心。
糾結良久,最終決定,相信師墨到底,“一個小時,就再等一個小時,所有後果,我來承擔。”
老船長們不管怎麼勸說,原孔修死活要再等一個小時,眾人沒辦法,最後歎息一聲,絕望的走了。
這回秦本強倒是淡定了,不鹹不淡的道,“你倒是不怕死。”
原孔修掀掀眼皮,“為什麼一定是死呢?”
行吧,秦本強能說什麼,隻能說,好心態好未來。
師墨能清楚的看到外麵的情況,但她並不關心,十多個小時不間斷的全力使用精神力,已經讓她超負荷,識海刺痛,臉色慘白,再沒有多餘的精力管彆人。
三個小崽崽擔憂的看著師墨,可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不論是小金人,還是心機蟲,都表示無能為力。
他們隻能乖一點,再乖一點,不打擾師墨。
崽子們的小心思,師墨也沒工夫管,離嚴謹越來越近,難免激動,更是發狠的消耗精神力加速行駛。
一個小時,所有人都如坐針氈,就怕下一秒撞上什麼,全都葬身海底。
也不知道是他們運氣好,還是這裡並沒有傳說中的可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輪船仍舊在加速前行,什麼危機碰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