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的喊了聲,“媽。”
季慧芳被他這樣,弄得都不忍心下狠手了,揚起準備再拍一巴掌的手變成了摸頭,“傻兒子,這事有七八成的機會能成。”
嚴利河一愣,隨即大喜,“真的?那為什麼還要考慮?”
季慧芳白了蠢兒子一眼,“姑娘家都精貴,不能誰去說親,都急吼吼的答應,一點不矜持。說考慮,讓男方拿出態度來,多跑幾趟,表現出對女方的看重。要是不樂意,會當場拒絕。傻小子,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你要是表現不好,被嶽父嶽母大舅哥嫌棄,娶不到媳婦,彆怪老娘不出力。”
嚴利河摸著後腦勺傻樂,“我知道了,媽,嫂子放心,我肯定好好表現。”
季慧芳懶得看傻兒子的蠢德行,師墨笑著鼓勵,“加油,嫂子看好你。”
“我會的。”
翌日,師墨要給姚老爺子老兩口送藥去。
周琴侄子上工的地方,師墨找到了,問周琴要不要一起去縣城。
周琴二話沒說,就和嚴大智告假,表示要去。
她這回被娘家傷透了心,再不會顧忌什麼血脈親情。
季慧芳拉著周琴囑咐,“你也彆太衝動,好歹是你娘家人,咱們先禮後兵,不讓人說道,得占住理,知不知道?”
周琴點頭,“媽放心,我心裡有數呢,反正我現在知道他們在哪了,該他們害怕了,肯定會老實的,我就往那一站,肯定老實還錢。”
季慧芳沒多說什麼,即便覺得周琴想法太天真。
她這老大媳婦啊是個好的,孝順,懂事,會持家,但就是不怎麼聰明,也太優柔寡斷,不乾脆,耳根子還軟,被娘家一哄,就什麼都妥協了。
她娘家就是拿捏住了她的性子,才會一而再的推脫,到最後鬨成這樣。
她最開始直接強勢拒絕借車,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更不會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多吃幾次虧就該學聰明了,她一個當婆婆不好多說什麼,免得招人嫌。
囑咐過周琴後,又悄悄的叮囑咐師墨,“那始終是她娘家,不管要不要得回來錢,怎麼要錢,你彆摻和,省得哪天她又被娘家三兩句哄回去了,回頭怪你多管閒事。自行車的錢你放心,你嫂子要不回來,我也讓你大堂哥給,肯定不讓你吃虧就是。”
師墨笑,這是真心為她著想呢,“嬸子放心,我懂,我就是幫忙找了大堂嫂侄子上班的地方而已,其他的,我都不插手。”
“你明白就好,孩子帶去嗎?”
師墨想了想,如今有小金人,心機蟲,還有燚燚在,也會留下小黑,安全不是問題了,便搖頭,“這次就不帶了,有自謙和燚燚兩個哥哥姐姐在,小家夥不會有事,我中午不出意外也會趕回來。”
“那行,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師墨和周琴坐著大黑拉的板車去縣城,太陽大,師墨打了傘。
周琴坐車上,沒有剛剛在季慧芳麵前表現出的果決,整個人顯得很忐忑,搓著手,雙眼發虛。
師墨也沒多安慰,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其他話。
周琴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應一句。
大黑速度快,到縣城沒用多少時間。
師墨直接帶著周琴去她侄子在的工廠,說來也巧,竟是在於老太太和她大兒媳以前待過的紡織廠。
“大堂嫂,我打聽了,你侄子在這裡做臨時工,你去門衛問一問就知道。我還有事,你隻能自己去,要是遇到麻煩,就去公安局找譚振國,他是阿謹的戰友,為人很公正嚴明,你見過的。”
周琴不好意思在師墨麵前表現出軟弱無能,硬著頭皮點頭,“弟妹儘管去忙,我知道怎麼做的。”
“好,堂嫂忙完了就到縣城門口等我,我辦完事就過去。”
“好,我知道。”
師墨沒多停留,拍拍大黑離開了。
沒有用精神力觀察周琴如何做,這事,她是完全不插手的。
走到沒人的地方,收起大黑,直奔姚老爺子在的地方。
廢棄的倉房簡單修葺過,能住人,能遮風避雨,住在這裡的老人們,都移到了屋子裡,雖然所有人都擠在一間屋子裡,顯得很雜亂。
但屋子夠大,又都是孤家寡人,住一起,相互間有個照應,免得半夜死了,屍體臭了,也沒人知道。
譚振國弄得還算細心,每人都給找了一塊破木板,用土磚做腳,做了簡單的床,床上鋪的,是這些老人們自己的破爛。
彆看簡陋,但對他們來說是最適合的條件了,再好點,他們留不住,還可能遭禍。
師墨在大倉房裡,唯一靠窗戶的位置,找到姚老爺子。
有之前師墨給的藥,老兩口情況穩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