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很長的,隻要二堂哥有這個心,就一定能辦成事。”
嚴利水是直腸人,心裡想什麼,臉上是什麼,他現在就想有個這樣的大宅子,而且師墨都說他能成,那肯定能成,便滿臉堅定,“弟妹說得是,我以後也要買個這樣的宅子。”
師墨很喜歡嚴利水的性子,陽光開朗,又有衝勁,拿得起,放得下,敢做敢想,如果他以後真能有所成,她伸一把手也是使得的。“二堂哥加油,肯定能成。這會二堂哥要是沒什麼事,還得勞煩你跑跑腿,去公安局請譚同誌和大山子中午來這吃飯,順便通知大堂哥大堂嫂和利河,彆到時候找不到人著急。”
嚴利水回神,差點把哥哥弟弟忘了,揚起一個陽光的笑,“行,我這就去。”扭身跑了,都是兩個孩子的爸了,看起來還像是沒長大的大小夥。
師墨搖頭一笑,進了灶房。
嚴利水剛離開沒多久,張黑狗就領著人大包小包的來了。
大門是虛掩的,一進門就喊,“師同誌,來瞧瞧,咱們今天運氣好,弄到不少好東西。”
師墨早早的就給嚴大智那屋布上了精神力罩,要不然張黑狗這大嗓門,怕是得把人嚇一個哆嗦。
“先搬進灶房來。”
“得嘞。”張黑狗指揮人,將好幾大麻袋的東西,全都扛進灶房,然後打發人離開,自己去開麻袋,跟師墨邀功。
“瞧見沒,一整條大豬腿,這肉有巴掌厚,肥吧?看看,老母雞,十多隻,知道咱叔要補身體,我給包圓了,又肥又大,燉人參補血最好了,還是活的,養後頭竹林裡,還能下蛋呢。還有這魚,個頭大,刺少,紅燒熬湯都是好的。另外是幾十斤精細糧,都是今年的新糧,等秋收過後,你若還要,我再給多弄點。怎麼樣,小爺能耐吧?”
糧食和魚,師墨不怎麼在意,不過家養的豬肉和雞很喜歡,他們家吃的肉食,基本上是山裡的野物,換換口味挺好。
“不錯,都留下吧,宰一隻雞,其他的就聽你的扔後頭竹林裡。”竹林不小,有四五分地,以前的主人會享受,在竹林裡修了碎石路,竹林中間有個小竹亭,亭下是石桌石凳,高大的楠竹矗立四周,清雅靜謐,是個很好的休閒場所。
將靠後牆的一簇竹子用籬笆圍起來,做雞舍倒是不錯,到時候弄個棚遮風擋雨就行。
“行,”張黑狗樂嗬得很,“這裡還有一袋豬下水,你要不,不要的話我拿去送人。”
“留下吧,中午請你爺奶過來一起吃飯,咱們也算是鄰居了,認認人,你這會去幫我把這些洗出來。”
“得嘞。”張黑狗屁顛顛的,勤快得很。
沒多久嚴利水帶著嚴利山和周琴回來了,周琴麵色還算平靜,顯然是對娘家真正死心了。
隻是嚴利山兩口子饒是聽了嚴利水的提醒,在親眼看到宅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暗暗心驚。
師墨不覺得這宅子有多稀罕,也就是比鄉下的泥胚房看起來結實牢固高大一些而已,再有就是坐落在城裡,其他還真沒什麼驚豔的地方。
介紹嚴利山他們和張黑狗認識,說是隔壁鄰居,房子也是他幫忙找的。
幾人對張黑狗這個長了一張壞人臉的鄰居多了絲改觀,人不可貌相啊,這能耐挺大。
嚴利水跟師墨道,“譚同誌和大山子兄弟要下班後再過來,他們說能找著這地。我給利河在醫院留了口信,他倒是自己找過來就行。”
“辛苦二堂哥了,大堂哥堂嫂,勞煩你們幫忙一起把這些都清洗出來,咱們中午好好吃一頓。”
“行,倒是讓弟妹破費了,這幾天爸那裡也辛苦你了。”周琴情緒穩定,還能開玩笑,也真心感謝師墨,要是沒有師子和她,嚴大智必死無疑,那時候,她就是名副其實的罪人,這輩子都難安心,也無顏麵對孩子丈夫。
師墨笑道,“我沒破費,破費的是咱們的鄰居。”
三人一愣,“是嗎,那怎麼好意思?”
陌生鄰居,無緣無故的這麼大手筆請客,嚴利山嚴利水周琴都不由得拿不定注意,這能吃嗎?
張黑狗心痛了一秒,聽這意思,他幫忙跑了腿,還得貼錢啊,說好那一千塊錢她不要的,這一來二去,自己多的都搭進去了,真是虧大了。
張黑狗不甘心及時止損,都到這份上了,不把大魚釣上來,他怎麼甘心。
硬著頭皮笑,“這有啥,這些東西又不值錢,我就是朋友多,路子廣,弄這些東西容易得很,相識就是緣,往後還要做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用計較太多,放心大膽的吃,管夠。”
張黑狗是豪氣了,嚴利山三人更不敢吃了,心思也開始歪了,這不會是打師墨的注意吧?
這可不行,吃人嘴軟,到時候怎麼跟嚴謹交代。
師墨看這三人的樣,不由得扶額,心思這麼明顯的表現出來,真的好嗎?
“堂哥堂嫂放心,我救過他的命,這點東西可沒他命值錢,你們放心吃吧,不吃他會寢食難安的。”
張黑狗……得,他出錢出力,還得搭上人情。
“是是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被三雙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張黑狗齜著牙改口,“以身外物報答,不值當什麼,不值當什麼,嗬嗬……”
三人將信將疑,倒也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