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了吧?”
“要不要出去?”
眾人膽戰心驚,試探著踏出房門。
看著被鮮血侵染的城市,無數血糊糊的屍體,是獸亂中喪生的野獸和沒來得及逃回家的人。
場麵太過血腥,眾人嚇得失聲尖叫,隨後就是不可抑製的後怕,四肢發軟,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更有甚者,吐得昏天黑地,幾乎暈死過去。
有親人喪生的人家,悲慟痛哭。
退去的野獸,發狂時耗費了大量精氣,回歸山林後,沒了指引,虛弱襲來,三天甚至更長時間,它們會處在虛弱期,一到深山,隨意找了個地方窩著恢複。
師墨收起長笛,身形晃了晃。
燚燚趕緊跑過去,扶住師墨,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媽媽?”
師墨摸摸燚燚的小臉蛋,上麵還有斬殺野獸留下的血跡,“媽媽沒事,就是有些累,乖,彆擔心。”
燚燚在師墨手心蹭了蹭,“我背媽媽回去。”
“好,”師墨沒有拒絕,損耗過度,渾身無力,確實需要緩緩。
燚燚背起師墨,撒丫子往家跑。
師墨靠在燚燚背上,多虧小家夥是個傀儡身軀,要不然她還真狠不下心讓這麼弱小的背脊背。
沿途,師墨看到無數殘留的鮮血和殘肢斷臂,有人的,也有野獸的,還有即將消逝的生命,正發出微弱的呻吟,帶著不甘和眷戀,最終歸於平靜。
藏獸山被血腥味覆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上山狩獵撿山貨,也沒人有心思上山打獵撿山貨,不論是人,還是獸,都需要時間來恢複。
石頭小院,眾人牢記師墨的叮囑,她沒回來,都沒有離開。
雨停了,野獸也退了,眾人忍不住又等在了院門口,焦急往外張望。
師墨被背回來時,眾人嚇得齊齊變臉,任丹華更是眼前陣陣發黑,被師義鋒牢牢扶住。師義鋒同樣渾身發軟,腦子嗡嗡響,怕師墨有個萬一。
“小墨,小墨……這是怎麼了?”
師墨虛弱的笑笑,安撫老人,“我沒事,就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
任丹華恢複了些力氣,一把推開師義鋒,快步上前,拉緊師墨的手,“真的沒事嗎,你這個臭丫頭,主意咋這麼大,你是要嚇死我啊,真的沒受傷嗎?不準瞞著我聽到沒有。”
其他人也圍攏了過來,拉著師墨查看。
季慧芳擔憂道,“小謹家的,這事可不能瞞著,咱們有傷趕緊治,沒事的啊,不怕。”
師墨是真沒多少力氣說話,搖了搖頭,無力的靠在燚燚背上,眼皮有千斤重,“真沒事,爸媽,堂叔堂嬸,還有大家,都彆擔心,我睡一覺就好了。堂叔,你可以去看村民了,帶上孩子們,先在村子裡檢查一遍,免得有漏網的野獸,不注意傷到人。燚燚待會去我標注的地方,將那裡的人帶出來。”
聲音越來越小,隨著最後一聲落下,徹底昏睡過去,她實在太累了。
眾人驚了驚,確認師墨隻是睡了,才暗自舒口氣。
師義鋒長舒一口氣,他同意師墨去冒險,天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
憋著氣,聲音才不至於發顫,“燚燚,先把你媽媽送回房間,親家叔帶著孩子們去村子裡看看,其他人先彆離開。”
“孩子們還小,我們去看看就是。”嚴利山幾兄弟忙站出來。
他們這麼多大人在,沒道理讓孩子們去冒險。
師義鋒擰眉,“讓孩子們去,真遇到事,孩子們比你們強。”
嚴利山幾人想反駁,他們也是乾慣了農活,有一大把力氣的。
崽子們率先積極回應,“我們去,我們可以打野獸,可以護好堂爺爺,大堂叔,我們可以,讓我們去吧。”自謙仰起小腦袋,眼神堅定認真。
其他崽崽齊齊點頭附和,他們可以。
嚴利山對上崽子們祈求的小眼神,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孩子們大了,知道替大人分憂幫忙了。
無奈叮囑道,“都小心一點,有事就回來喊我們,彆衝動犯險,沒什麼比你們自己重要。”
“知道了。”崽子們歡呼應一聲,簇擁著嚴大智離開。
燚燚安頓好師墨,又跑上了山,去把何來福的屍體帶回來。
嚴大智先帶著崽子們在村子裡巡視一圈,找到一隻落單,斷腿的狼,和一條手臂粗,被壓在倒塌石頭下的蟒蛇。
嚴大智看著崽子們熟練獵殺,處理野獸,全程乾淨利落,有條不紊,就連兩個膽小的孫女都能麵不改色,完成自己的任務。欣慰一笑,將孩子們交給師墨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堂爺爺,村子裡安全了,我們想再去山腳看看。”澤源道。
“去吧,小心點,彆進山,也不知道那些野獸還會不會發狂,要是發現不對,趕緊回來。”見識過崽子們的能力,嚴大智不再阻攔,師墨師義鋒都讓孩子們巡村,肯定是確認了他們的能力,他也該放手讓孩子們成長才是。
崽子們應聲好,飛快的跑走了。
(本章完)